厨房里还炖着药,是宋叶箐喝的。
她想要身体好一点再好一点,没有力量感叫她很不适应。
于是宋叶箐最近都一天三顿,一顿不落的喝着各种苦药。
看得何言信有些担忧且不忍直视。
他分不清那些药分别都是些什么,但光闻味道就很今人难以忍受。
这人也太能吃苦了!还是各种意义上的苦。
每天早起练功,做的强度比他还大。
他费力跟过一次对方的进度,然后第二天直接没起来,浑身上下不是一般的痛。
而宋叶箐还能面不改色的跑步热身再加叫他起床。一整天都精神满满的,从未见她喊过苦,流过一滴泪。
何言信忍不住问她,不累么?这样身体真的受得住吗?
宋叶箐沉默片刻,只说:“还好,习惯了”。
看来天师真不是常人可以做的,何言信竖起大拇指,不是一般的佩服她。
而宋叶箐转过头,表情就绷不住了。
嘶,真疼啊。
“真没事吧?”
宋叶箐背影一僵,马上调整好表情,转过来看他。面上是一贯的淡然之色。“你说呢。”
何言信没注意到的是,她的额角都在隐隐鼓动,双手在背后不自然的抓握着。
其实是很累的,又累又疼,药也难以下咽。
但她说的习惯倒也不是假的。
在宋家,三岁孩子就要开始练基本功打好基础。再长大些就要喝中药,泡药浴,练筋骨。
小时候妈妈宠她,舍不得让她这么辛苦,想让她多休息。总是心疼得抹眼泪,对爸爸也诸多抱怨。
但爸爸在这件事上格外严厉,说一不二,疯狂压榨她的潜能,每次都力求练到极致。
回了老宅那边的要求更为严格,私校的老师们也铁面无情,就一个字——学!
后来宋叶箐就明白了,在学习和练功上松懈一分就代表着遇事时多一分的危险。
他们这个就是个在刀尖上行走的职业,实力才是所有前提。
差之毫厘,有时就是差了那么一分,就无法力挽狂澜。
可她没想到的是宋娘子的身体不比从小就训练出来的她,而且年纪也大了,要想练好只能付出加倍努力。
就是喝个药都觉得比以前苦太多了。
古代的江南小娘子连舌头都是娇气的。
唉!宋叶箐叹气。
可还是那句话,吃不死就往死里吃。再疼再累也得忍着。
因为她想保护别人,而不是做遇到事躲在后方被人保护那个。
自从爸爸去世后,一贯如此。
宋叶箐咽下最后一口药,闭上眼压住那股子难以言说的味道带来的呕意。
收好药罐子后,按部就班的开始准备晚饭。
吃完饭后,何言信背着箩筐也就出了门。
箩筐里正是那台无人机,此外他还带了平板电脑和一把刀,都用粗麻布遮着。
按理来说这事应该是宋叶箐去做才对,毕竟她有空间,完全不用像何言信这样大张旗鼓的背着走,增添了暴露的风险。
但何言信说这次只是试试效果,主要目的还是去赶牛车。
如果效果不错,那以后就只能让宋叶箐去飞无人机了。空间一放一收,极其方便,就是运气不好被抓到了也没证据。
隔壁在他们吃饭之前就消停下来了,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宋叶箐牵着宋承思,何承则一蹦一跳的跑着过去喊门。
“葛奶奶!吴爷爷!我们进来了哦。”
天还没黑,门只是虚掩着。老大喊了几声后就轻轻推开了门。
“哎!快进来吧。”
院子里的吴大爷听到后应了一声。
“哦哟,小乖乖,你一个人过来的?是来找石头哥哥玩吗?”
葛大娘整个人愣愣地坐在堂前,有些魂不守舍,但看见何承则进门还是扬起笑脸。
“我跟娘亲一起来的。”老大转过头发现他娘没跟上来,疑惑的叫了一声:“娘?”
在外边做了一场心里建设的宋叶箐才提脚进去。
“大爷大娘,我带孩子过来坐坐。”
“箐娘来了,现在身体怎么样?好点没?”
葛大娘站起身迎过来,笑容比刚才真实多了。
吴大爷也拿了几个凳子过来,喊他们坐。
“已经好多了。”宋叶箐坐下,拍拍两兄弟,让他们去玩。
“婶婶。”“婶子。”
……
吴大郎他们都没出现,几个孩子倒是都在。
吴小娘子手上拿着针线出门打了招呼又回了房间。看着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哭过。
宋叶箐也没问白天怎么了,以及其他人都去了哪。她选择直接开口,解决问题。
“大爷,大娘,我有个非常紧要的事想跟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