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姑娘。”林云突然出声。
简兮望向和太子同席而坐的林云,有些疑惑,“林侧妃唤我何事?”
林云的脸色霎时就像是憋成了猪肝色。
林侧妃三个字就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扎在了她的心上。
她还是硬挤出一个笑脸,“我只是想谢你当初的善举,我初到京城,简兮姑娘帮了我不少忙,我准备了不少的谢礼,过后会送往你府上。”
简兮恍然想起,虽然林云是侧妃,按照规矩,她是需要磕头谢恩的。
林云言笑晏晏,仿佛笃定她会前去谢恩。
只是她错估了沈南星这个不确定因素。
“臣沈南星代家妹谢过林侧妃。”沈南星甚至都没有起身,只是坐在座位上面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林云却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简兮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见了一面的缘故,林云明里暗里居然会对她有意见?
不过等轩辕朝成选定了太子妃,林云应该也就没那么多的机会出来蹦哒了。
一场宴会看了几场大戏,简兮也没什么胃口用饭了,草草吃了几口。
准备回家之后再好好的垫垫肚子。
为了防止出现那种宫宴出去散心,然后遇到迷路或者被找茬的剧情。
她几乎没怎么喝水,嘴唇都有些干裂了。
这里太危险了,还是安安稳稳的待在沈南星身边有安全感。
轩辕帝爱屋及乌,对简兮就像是一位慈祥的长辈。
走的时候还特意送上了许多女儿家喜欢的贡缎衣料。
马车上,简兮感觉应付下来自己的脑仁都快要炸了。
沈南星似有所感,轻声道:“之前你去平江府,林云来将军府找你,我说你不在,几次之后,她就觉得是你在故意躲着他,非要住在将军府等你回来,都被我赶出去了。”
简兮罕见的惊疑,赶出去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字面意思?
“对,就是赶出去的,她太闹腾了,你不在,她非要搬着行李住进将军府,说是你太小气了,那边一应的物件都是普通货色,在将军府也好有个照应,我骂她不知羞耻,找了几个丫鬟婆子将她连人带行李都扔了出去,还派了专人把守府中各处,不许她进来。”
简兮:......真厉害!还能这么操作。
她这么苟的人,第一次接收到这么明显的恶意,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她前脚小心翼翼在夹缝里面求生存,后脚就有人给她挖坑。
“哥哥,你这样做实在是没有君子风范。”
沈南星无所谓的说道:“我要什么君子风范,战场上要是讲这些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我就是见不得这样矫情的样子,明明靠自己就能活得轻松肆意,但是却总是希冀别人的施舍。”
简兮有些好奇,看来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还不少,“你怎么知道她靠自己就能活得轻松肆意?”
沈南星靠着马车壁,酝酿了半晌,才皱着眉说道:“那林云前几个月不知道从哪里筹来的银子,开了一家博雅居,里面有不少的新奇吃食,装饰奇特,舞榭歌台,每月还举办一次诗会联诗,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士,每天宾客如云,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她本来可以靠着这个营生好好过活,但是偏偏就喜欢和博雅居里面来往的那些王孙公子们附庸风雅,不成体统。”
沈南星越说越气,“今天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被陛下指婚给太子做侧妃,以后寄人篱下,左不过是个妾室,以后少不了要晨昏定省伺候太子妃,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难道权势富贵真的能比得上自由随性的生活?”
他从小就受简兮的影响,哪怕是卖身为奴也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翻身自己做主。
对于林云的这一系列迷之操作只觉得不能理解。
简兮捂着嘴,轻笑道,“哥哥这是何不食肉糜了,权势富贵当然重要,就像是我现在和磊子哥做的营生,刚开始也是花了不少钱财上下打点,打通各路关节,女子出来做事本就不容易,以后林姑娘顶着太子府的头衔行事更加便宜,生意也会蒸蒸日上的,这可是用之不尽的聚宝盆。”
林云这样的做法她能理解,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她所求不过是平安喜乐,至于别人她管不了那么多
沈南星若有所思,“那我以后便是你的后盾。”
简兮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那是自然,铺子里可是有你的股份的,你想走也走不脱,
说起博雅居,我们何不去看看,也去瞧瞧是怎样日进斗金的一家营生,正好宫宴上我都没怎么吃饱,去看看有什么新鲜吃食。”
“阿庆,掉头去博雅居。”
“是。”
博雅居。
一应色调皆为黑白二色,和天香楼里面的浓烈彩色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顾名思义,博雅居,雅到了极致。
一进门就是各种木牌上缀着的诗句,风吹过传来阵阵响声。
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