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瑛只好交给他,躬身道谢,去了前厅。
季信余飞一道来的,进门时还开心的很,一人备了一坛酒,说想与徐瑛喝个天翻地覆,一入席间就息了声,坐下之后显的更加板正。
裴封是最后到的,手里拿了份礼,徐瑛仔细瞧了瞧,是柄如臂长剑,通体墨黑花纹繁复,定是花了大价钱。
徐瑛收了道谢,叫武月收着,“今日陛下也来了,席间有刀定会被舅舅给扣下。”
二人去了正厅,公仪忱那厢已经改完菜品一同入了席。
徐瑛年纪小,席间来了人挪了位,混在吴家姐弟一侧,裴封就在吴院史座下。
本是一身银褐衣极其低调,吴院史虽升了他在柬议院的位置,但未叫他在陛下跟前现眼,入座时启明帝一眼就看中他,与吴院史日常所夸之人对上。
“吴卿,这位就是你口里常夸的裴封?”启明帝撑在案上,眯着眼细瞧。
吴院史回道,“正是。”
裴封起身行礼,“见过陛下。”
启明帝摆手叫座,“朕看过你写的字和折子,倒是颇有几分公仪早年的风范,怪道人人叫你小公仪。”
裴封面色不改,“多谢陛下夸赞,微臣万不及公仪先生。”
“哎!”启明帝笑意不减,“你不必自谦,吴卿原本还想着再磨练你几年,眼下瞧着你及冠后朕就给你封职了。”
圣上金口玉言,吴绍听了这话,起身替裴封道谢。
今日毕竟是徐瑛生辰,启明帝可没忘了这个主角,唤了人抬上金银珠宝给徐瑛做贺礼,“春猎上朕还许了你个愿望,什么生辰礼都不如那个珍重,今日只好送你些金银宝器,你可不许推脱。”
启明帝还记得这个,想来是真的看重她,看重徐家。
徐瑛起身三拜,“陛下能来已是最大的礼了。”
启明帝赐了酒,叫她坐下,开了个玩笑,“你是寿星,不知殿首这个做先生的,要送些什么?”
众人目光落在公仪忱身上,却不想是魏朔替他开口,“陛下是有所不知,春猎回京后,公仪先生就赠了公仪家的浮光刀给丫头做礼,臣替陛下瞧过了,是份极好的礼。”
在场之人面上皆显惊诧,唯有裴封略显沮丧,公仪家一出手果然是出乎意料,公仪忱肯送浮光刀,说明就是器重徐瑛这个弟子。
“阿照能得陛下看重,长辈疼爱,也是她的福分。”
徐璋在前头道了谢,徐瑛也跟着上前,启明帝说算是家宴,不拘什么礼叫都坐了回去。
徐瑛甫一坐下就听吴凌云啧啧摇头,说着又凑在她和吴书仪跟前就道,“公仪先生竟肯送浮光刀给你!”
徐瑛不甘示弱,回嘴道,“我也听闻,陛下竟要把公主许配给你。”
吴凌云神色一变,“这事儿你怎么知道?”
徐瑛干脆也坐过去,和吴家姐弟三人凑在一起,小声道,“吴家姐姐,是不是陛下也要给你许亲?”
吴书仪眸光低垂,微微点头,“此事还尚未定下,因此不便外传。”
徐瑛眉头微皱,这事比前世确实早了两年,她忍不住探问更多,“怎么陛下如此心急?是宣了你们进宫就立刻说了此事?可有什么兆头没有?”
吴书仪也觉得稀奇,“并无,召了我们进宫只寒暄几句就入了正题。”
邺京里的混世魔王,却是猎场山的第三名,吴书仪更是邺京里难得的闺秀。
启明帝一眼看上吴家两个孩子也是出乎意料,召人进宫后,启明帝前后也琢磨许久才说的出口。
徐瑛倒了杯酒,与二人碰杯,“我那日瞧见了,陛下是真狠心,连着选中你们吴家两个孩子。”
吴凌云跟着呛了一嘴,“眼瞅着快进午时,陛下见我父亲和伯父面色不大好,连着摆手叫我们退了出去,连午饭都曾召。”
徐瑛歪头笑,“那陛下也忒小气了。”
吴凌云还想说什么,被吴书仪打断,谨慎道,“不可胡说,陛下还在主座,听见了是要挨骂的。”
徐瑛闭了嘴,捧着酒过一圈敬酒。
前头已是酒过三巡,陛下面颊泛红,眯着眼的开始说陈年旧事,“小徐瑛啊,你是朕看着长大的,过了今日就十七了,将来你的亲事看中谁,朕亲自给你定!”
吴凌云凑在吴书仪眼前跟着笑,“看吧,陛下开始惦记她的亲事了。”
身侧是四部守着,蔡道年是其中最不面善的,与徐瑛转身对上,自袖中取了一把金锞子,放在她手中。
启明帝大笑,“你别瞧着是些俗物,督察署可是朕跟前最节俭的,这些已经是最贵重的了。”
徐瑛乖乖接过,举盏行礼,“多谢司正大人。”
司正大人一言不发喝了酒,不知是不是徐瑛看错,那嘴角竟印着一抹嘲讽的笑。
公仪先生案前放的是茶,是徐瑛特意叮嘱,这样即便是到先生这里敬酒也不怕他喝醉。
徐瑛实实在在的行了个礼,“往后更要请先生多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