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浩广见面就是一顿连消带打,让众人十分气愤。
都目露愤怒,但敢怒不敢言。民怕官,人家是秀才,家里可是有人做大官的。
东溟子煜不卑不亢地道:“请村长放心,我们是要在此落户的,也爱护脸面。一定会遵纪守法。我们一路到此,说是蹚着尸体过来的都不为过,能过安生日子,是最好的。”
他话里有话,眼锋一扫,如大军压境,竟让那些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蒋浩广神色一惊,没想到这人竟然有如此气势。
发觉自己被人家一个眼神吓退了几步,不由有些恼羞成怒,壮着胆子往前一步,道:“你们心里有数就好!”
栓柱冷哼一声道:“我们安分守己。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想欺负我们是外来户,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立刻有村民出来怒怼道:“吆呵,你们这些臭讨饭的,还有理了?”
“就是!你们一路上坑蒙拐骗抢偷什么没做过?还不许我们把丑话说前头了?”
“吓唬谁呢?当我们这儿也没王法不成?”
“就是,我二姨村里的灾民,偷鸡摸狗、爬寡妇墙头、祸害庄稼,什么都干的!”
“我堂弟的姥姥村里也是,自从接收了灾民,村里隔三差五丢东西,被当场捉住两回呢!”
“滚滚滚!可别祸害我们村了!”
“我们村不欢迎你们!”
“快滚吧!”
栓柱一看捅了马蜂窝,缩了缩脖子,但一想不能退缩,骂道:“槽!谁稀罕你们村怎么滴!我们走,去找县丞,让咱们再挑个好村子!”
钱老太他们这才想起,他们也是有后台的,容川可是王爷的儿子呢!
顿时,都嚷嚷道:“走走走!不欢迎咱们,咱们还不稀得待呢!”
“看你们这里地方大,我们不想分开才来这里的,还以为是看中你们这里的人呢?”
“回去找县丞,重新挑村子!”
有村民嗤笑道:“你当衙门是你家开的?让你随便挑?”
钱老太一掐腰,道:“你们上面有做官的,我们上面还有人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知道不?仗着族里有人做官,就欺负我们外来人!
是朝廷安排我们来这里的,你们竟然赶我们走,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是你们那做官的老爷吗?他比朝廷还大?!”
何老太也冲出来,坐地上就哭嚎开了:“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吧!看看这些人啊,仗着家里有人做官,就要逼死我们啊!皇上老爷啊,你救救我们吧!”
几个老头儿、老太也纷纷出来,骂阵的,哭嚎的,火力全开。
这些人也不傻,还记得宸王府侍卫对他们的警告,不能给容川和宸王府惹麻烦,只说上头有人,却不敢将宸王府扯出来做大旗。
上官若离差点儿笑出来,可别小瞧这些底层的百姓,有自己生存的智慧。
凌玥捂住嘴笑,“二奶一哭二闹三上吊对付咱们家的时候,简直恨得人压根儿痒痒,她把这招数用别人身上,还挺爽的。”
蒋浩广一听,这些人就差说他们谋逆了,脸都白了。也听明白了,这伙难民竟然都是一伙儿的,不是县衙临时攒起来的。而且这伙人这般有气势,想来是上面真的有人。
南溪村的村民也愣了,这些逃难的要饭花子,怎么就这么狂?敢闹不说,还饶的他们不服朝廷管束。
于是挽胳膊撸袖子的与钱老太他们对骂起来,只要有人带头,就会冲出去打群架了。
“都闭嘴!闹什么呢!”一道威严沉冷的声音传来!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被一些打着火把的下人和村民簇拥着走来。
中等个儿,微微发福,留着美髯,模样很是威严。
但是再威严,能比的上出生就是皇子,后来是王爷,再是皇上、太上皇、无上皇的东溟子煜吗?
他看到鹤立鸡群的东溟子煜,立刻就莫名一怂,气势不自觉地就矮了几分。心中诧异东溟子煜一个破衣烂衫的灾民,怎么会有这般气势?
但是,在他的地盘上,他也不惧了去,只淡淡瞥了东溟子煜他们一眼,对蒋浩广道:“争吵什么?先前不是跟县衙说好了吗?该怎么安排怎么安排!”
蒋浩广听到这训斥的语气,眸中闪过一抹不悦,但还是道:“族长,我不过是告诫了两句,这些人就不乐意了。”
蒋鹤轩面沉如水,对东溟子煜他们道:“天色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你们先去安置吧!就在山脚下溪边的那片荒地。
只是……你们人太多,村里没有这么多闲置的院子租给你们,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住处。这些,都在县衙来统计的时候说清楚了的。”
东溟子煜道:“好。”
蒋鹤轩点了一个下人道:“将他们带过去。”
说完,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往回走。
“族长!”蒋浩广追了上去,问道:“这些灾民,咱们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