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眸光一凛,手蓦地收紧,身子也无意识的坐直了些,“说!”
他几乎已经确定了是自己好十弟做的,但是一直没有人证物证。
他现在心里在祈祷是自己和宣王推理错了,祈祷不是那个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弟弟做的,不是那个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做的。
但事实往往是残酷的。
只听,顾凌然禀报道:“与他联系的是一个小厮雇的人,那小厮是严儿子的贴身书童”下面不用说了,严的儿子是十殿下的伴读。
“呵呵!”
皇上身上一动,靠在龙椅背上,眸中的绝望和悲伤一闪而过。
顾凌然继续道:“他们是在两年前买的此药,另外还有几种毒药。”
“两年前?”
皇上的眼中骤然卷起漩涡,眼白顷刻之间被无数的血丝所侵染,那双眸子,宛如浴血一般通红。
那个时候,他刚登基两个月!那个时候,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天真无邪的十皇弟已经对他动了杀心了!亲弟弟呀,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般缜密的心机和算计!皇上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喉头哽咽,闭了闭眸,才艰难的问道:“那跟严有关系吗?
或者说与太后有关系吗?”
皇上的一张俊脸看似古井无波,双目却已然通红。
一时间,多福只觉得心中一酸,涌出一种难言的心疼。
顾凌然道:“目前还没查到与严或者太后有关。”
严被东溟子煜抓起来,问出所有想要的,早就已经化成一滩脓水了。
皇上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在太后亲娘没想过弄死自己。
顾凌然问道:“皇上,十殿下那边,要怎么办?”
皇上想说杀了他,但话在嘴边转了三转,又在舌尖儿上跳了跳,还是没有说出口。
多福最是了解自己的主子,焦急的道:“皇上,一时心软,后患无穷啊!”
皇上握了握拳,叹息一声,道:“将严儿子控制起来。
朕会敲打一下十殿下,然后派人盯着他。
若是再不知悔改,朕绝不再姑息!”
多福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知道会是这样!顾凌然也没办法,领命道:“是!”
然后,又回禀道:“还有,控制那丫头的人也是十殿下的人。
而且,这样推测,恐怕林氏和魏桃也是十殿下的人,但宣王那边来的口供,她们说自己是太后的人。”
皇上眸色微沉,道:“不可能是太后,不排除老十以母后的名义做的。”
顾凌然道:“有这可能,据查,太后给了十殿下一些人手。”
皇上眸中寒光一闪,“林氏和魏桃的事继续查,太后的那些人手暗中处理了吧,干净点,不要让人知道是锦衣卫做的。”
顾凌然知道,皇上这是还贪恋着那点母子、兄弟之情,也不多说,领命而去。
多福一个奴才也不敢一再撺掇皇上杀亲弟弟,眸光一转,道:“皇上,您还是宠幸后宫的娘娘们吧,尤其是丽娅皇后,那样才能把巫医一族捏在手里。
有巫医一族,那些想对您不利的人恐怕也不敢动什么歪心思了。”
当然,有了巫医一族,也可以让想杀的人死于无形!皇上抿了抿唇,他即便是硬起来,一想起丽娅是玩儿蛊虫的,也恶心软了。
多福劝道:“那些娘娘已经入了后宫,宠幸她们是早晚的事儿,让太后天天催,不如早早办了。”
他眸光一闪,轻咳一声道:“这男女之事,尝到一次就知道其中的妙处,以后就欲罢不能了。”
皇上被他气笑了,“你一个无根的奴才,还知道这个?
来!让朕看看,莫不是没阉干净?”
说着,作势去掀多福的袍子。
“诶吆吆!”
多福吓得捂住裆部,苦着脸道:“皇上,您就饶了奴才吧。
敬事房每年都检查的!奴才是听那些侍卫说的。”
为了防止一些从小进宫的小太监没阉割干净,随着年龄增长,有了男人的功能,敬事房每年都会对太监进行检查。
主仆二人这么一闹,倒是缓解了那凝重的气氛。
皇上长舒一口气,小声道:“你去夏鹤霖那里弄点不伤身子的助兴药。”
多福一喜,“是!”
皇上自嘲而感伤的笑笑,不光是丽娅,后宫的女人他都要宠幸。
他在朝中的根基太浅了,不能光依靠太后和宣王。
而笼络朝臣最有效最快捷的办法,就是联姻,就是纳妃。
多福亲自去办这事,皇上回寝宫,换了一身常服,才被一群宫人、侍卫簇拥着往后宫而来。
来到慈宁宫,就见十殿下一身穿绛紫色锦袍,坐在太后身边跟太后说笑。
他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笑容满面,端的是一个翩翩美少年,怎么也看不出是心狠手辣之辈。
皇上快速敛了眉目,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