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立刻排兵布阵!你们立刻落实本王的命令!作为你们的王,我会亲自带着一些随从和敌人聊聊,趁此机会你们必须抓紧时间列阵,抓紧时间休整,士兵再吃一口干粮。”
众将领互相看看虽然觉得大王屈尊去交涉很不妥,还是皆言遵命。
须臾,路德维希由将科隆大主教拉到身边,义正言辞道:“本王将于他们的头目聊聊。”
“是讨论和平?”大主教谨慎地问。
“是战争。”
“终于……今天下午就是决战?太仓促了。”
“不一定。如果战斗持续到夜里,我们就在夜幕下战斗。我将赌上我的荣誉和权势,我的撤军意味着战败,只有胜利我才能继续。如果我今日命中注定要死在这里,我也义不容辞。我是查理曼的孙子,如果他还在世,也会指挥军队进攻。”
大主教哈德博尔德不知该激励他还是劝阻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是你的命运,你不能摆脱。但是……我担心你亲自和他们交涉会中了埋伏。他们可是野蛮人,还有那个叛徒。”
“不。他们不敢。如果叛徒柳多夫这么做,其他法兰克贵族会同态报复。你速速为战士们祝福,为精锐战士播撒省油……唔,还有那些索布人奴隶。”
“索布人。您终于觉得他们是可用之兵?”
“是的。”路德维希耸耸肩:“他们会有大用处。优先给他们祝礼!我去去就来。”
于是,路德维希带着十多人,骑着高头大马在冰面上奔驰。
见得此举留里克验证了自己的判断——敌人骑兵可以在冰面上疾驰。
此刻,耶夫洛凑过身来灵魂一问:“大王,我们是否射杀他们?”
“不必!去命令你的人保持镇定。此乃敌人的使者,我们不可杀使者。”
柳多夫视力不错,他远远看到有一撮骑马之人向联军方向移动,定睛一看,那不是路德维希大王又是谁?
情急之中他急忙骑着自己的劣马,带领骑马的几名随从匆匆赶到罗斯军阵前。
柳多夫急忙下马面见高壮的罗斯王,直言:“法兰克人来了一个高贵的人,注意看那个头戴金色之物的,就是东法兰克大王路德维希。”
“真是他?!”留里克的双眼立刻眯起来,特意摘下墨镜好好看看,果然看到一个头戴金冠一脸卷曲棕黄色胡须的中年男人。“真的是路德维希?”
“千真万确。”
“哈哈。这个家伙莫不是来找我单挑的?”
“依我看是想和我们聊聊。”柳多夫谨慎道。
“有何可聊的,他们已经决定战斗。”留里克说着给予柳多夫眼神示意:“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吧!他们的教士在给士兵祝礼,我懂你们的礼仪,你刚刚的磨蹭就是忙于在修道院里做祝礼。你们只有这样做了,才能在战死后灵魂去往你们的天堂。”
“好吧。”若非是受了提醒柳多夫才注意到这一点,果然自己奢望的和平谈判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就只有战斗。”
“所以我可以安排我的重武器狙击他,杀了路德维希一切问题解决。”
“不!你不能。”柳多夫脸色骤变,麻利下了战马再度强调一遍。
“当然,我只是开玩笑。真的杀了他,我的计划就完蛋了。既然他要和我们聊聊,我就去聊。你!柳多夫,我们一起去。”
“我?我……”
“怎么?愧疚与你是背叛者?不要忘了你是萨克森人的统领,不要忘了你家族遭遇的屈辱。”
“那就走吧!”
路德维希一方出了十多人,由他本人领衔。留里克视其为纯粹的莽夫,真的不害怕自己遭遇弹弓发射标枪狙杀?
只见那头戴王冠的路德维希突然命令军队停止,接着以法兰克语粗俗地骂一大堆垃圾话。
身为一介国王,竟公然侮辱罗斯人的母亲、侮辱罗斯人的血统。
本就浑身暴脾气的战士们多少知道一些法兰克词汇,尤其是脏话,本来学会这些脏话是用于“问候”敌人的,没想到反倒被敌人的王“亲切问候”。
阿里克气得胡须乱颤,战士们气得不由得敲打盾牌。
留里克同样是勃然大怒,差一点就忍不住下令扭力弹弓齐射了。如果说宋军的床弩狙击是个巧合,现在罗斯军的五十座扭力弹弓齐射是真的可以要了路德维希的命。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
好歹是一个国王,怎么是个嘴强王者?
留里克便木着脸,将墨镜戴回去后,召集二十名自己的常备军狂战士。
“兄弟们走!”他一声令下,“我们去看看法兰克的王是个什么货色。都听好了,不要因为自己的冲动暴起,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可出击。”
话是如此,留里克也担心对方真的来一出“一骑讨”,遂令柳多夫带着他的劣马骑兵一并前往,同时自己的狂战士也有多达十人是端着沉重的钢臂十字弓。短粗的箭簇已经上弦,只要留里克下令,狙杀立刻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