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除了最基本的好好上学,完成课业的同时不仅得抽出空来为店里分担压力,还得想尽办法挤时间多谋些攒钱的路子。
疲惫从这个小姑娘身上走过一遍又一遍,周承诀没舍得打扰,只往人跟前走得更近些,轻手轻脚替她稍微调整一下姿势,让整个人能安稳舒适地窝在沙发上,随后又回卧室拿了条轻薄的毯子往她身上一盖,全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全数弄完之后,他回卧室拿了书包过来,想了想,担心下陷的沙发会将她弄醒,没敢挨着她坐下,索性不讲究地往茶几前的地毯上一坐,随手从书包里掏出张还没写的数学卷子来,就着微弱的烛光,和她起起伏伏轻浅的呼吸声,老老实实刷起题来。
一张卷子写完,周承诀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竟然才过去半小时。
之前这种两小时考试标准的卷子,他一般需要四十分钟左右能写完,今天效率居然比往常还要高,又快了十分钟。
他回过头扫了眼身后沙发上的岑西,见她手臂不知什么时候悬空地垂着,又仔细替她收回毯子下面。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周承诀又安静地刷完了好几份卷子,沉睡的女孩终于有了点动静。
周承诀注意力当即被吸引过去,视线落到她身上,就见她抱着毯子翻了个身,而后似是终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还未清醒的睡眼茫然地往周围扫了一圈,在看到背靠沙发坐在地上的少年时,明显一愣。
“你怎么……”她初醒的话音比起平常要软上许多,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停下清了清嗓。
周承诀顺手将茶几上的橙汁递过去给她,岑西下意识接过,喝了两口后,声音总算是正常了些:“我睡着了。”
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嗯。”
“可能是你家这里凉凉的又安静,太舒服了,有点好睡。”女孩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烤鱼店小天台算是顶楼,上头没有隔热层,白天阳光暴晒一整天,晚上即便没有太阳也闷热得不行,隔间里别说没有空调,连个小风扇都没有,再加上一个小屋子塞了两个人,老太太打呼又严重,饶是心再静的人,也很难睡得安稳。
周承诀又“嗯”了声,还没开口说什么,便又听她问:“我睡了多久啊。”
他拿起手机扫了眼:“快两个小时吧。”
女孩眼睛明显大了一圈:“那你怎么不叫我。”
周承诀摸了摸脖子,视线落到面前几份刚写完的卷子上,索性拿起来冲她扬了扬:“趁机卷你。”
岑西:“……”
岑西也没在意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只赶忙重新端正好自己的坐姿,等终于察觉到身上还有条毯子时,才又开口问他:“这毯子是你给我拿的吗?”
她不记得刚才坐下来的时候有这个。
“昂……”周承诀尾音拖得有些长,调调明显不太自在,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后,终于继续道,“你强行逼迫我拿的。”
“……?”
这话把岑西给说懵了:“我……强行……逼迫……你?”
“质疑我?”周承诀努力压着微微上扬的唇角,一本正经控诉,“早知道就拿手机给你拍下来。”
岑西:“……?”
“不记得了?”周承诀开始给她回忆,“我洗完澡出来,本来想和你说事的,看你睡着了,打算把你叫起来,结果走到沙发边,刚想碰你,你就开口命令我,说觉得冷气有点大,睡着有点冷,让我去给你拿条毯子。”
“我是能被人随便使唤的吗?”周承诀饶有兴致地挨着她坐回沙发上,越说越来劲了,“我当即就狠狠拒绝了你。”
“这下可好了,你直接抱着抱枕开始哭,蜡烛都差点被你给哭灭了。”
“我……哭?”岑西一脸不可置信。
“昂。”周承诀随手叉了块凤梨递给她,让她边吃边听他讲,“哭得特可怜,楼上邻居都差点报警,下来敲门问我是不是欺负人了。”
“?”
“后来你终于消停了会儿,我才好说歹说把人支走。”周承诀摇摇头,“结果你就跟专门折腾我一个人似的,邻居一走,你就继续来劲了,说我要是不给你盖毯子,不让你好好继续睡觉,你就直接从三十六楼跳下去。”
“……??”
“这我能怎么办?我敢动你吗祖宗,我连气都不敢喘一下。”
岑西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但还是忍不住嘀咕了句:“怎么可能……”
“不信?好好好,不仅折腾我,还要怀疑我。”
“我不是……”岑西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弄得有些心虚,“那可能……可能是我有点累吧……”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以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周承诀冷哼两声,算是把戏演足了:“还不信是吧,那行,你下次再来我家睡觉,我指定把你的罪行全拍下来,让你看个明明白白。”
“我没事来你家睡觉干嘛呀……”岑西半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