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李泽会教授的脸也红红,不知道是觉得让杨平难堪的内疚,还是其它原因。 </br></br> “杨医生,你一年几台心脏手术,敢上台做这个心脏手术?” </br></br> 道奇面对众人,就像胜利者的姿态,耸耸肩。 </br></br> 问题其实非常棒,也没有逻辑错误,确实是这么回事,大家智商都在线。 </br></br> 要不是李泽会亲眼看过杨平做手术,现在估计李泽会也坐在道奇身边,一起提问。 </br></br> 李泽会也为难了,不知道怎么回答,那种手术水平,怎么可能一年几台手术的量,要么听错了,要么说错了。 </br></br>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br></br> “杨医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一年几台手术?” </br></br> 李泽会小心翼翼问。 </br></br> 杨平不以为然地说:“差不多吧,也就这个量。” </br></br> 特么这个场合你开玩笑? </br></br> 李泽会断定杨平是在以这种幽默的方式回应道奇的挑衅,于是也没再说什么。 </br></br> 反正,他亲眼见所见,错不了的。 </br></br>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br></br> 道奇气势咄咄逼人,但是语气平和。 </br></br> 杨平这次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道奇:“你一年做多少这种镜面人的手术?” </br></br> 这回轮到道奇卡壳,他停顿片刻,才有点难为情地回答:“到目前为止,仅仅主刀过一台。” </br></br> “你一辈子没碰到的手术就敢上台?”杨平澹澹地问。 </br></br> 这回轮到道奇语塞。 </br></br> 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逻辑错误,说得也对。 </br></br> 诡辩,绝对的诡辩! </br></br> 道奇心里骂道。 </br></br> “好了,不要以为我漂洋过海,这么远赶过来,就为了在你们面前吹牛,你们这里的气候我一点也不喜欢,太干燥,没看到我总在喝水,这个气候不适合吹牛,我很坦诚地说,我对这种手术的研究的深度和广度,很难短时间跟你讲清楚。大家都看到前一个镜面人手术的解剖研究报告吧,道奇医生,你知道手术为什么会失败吗?你只迈出第一步就不幸踩到地雷?”杨平不想跟他在纠结。 </br></br> 再纠结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br></br> “为什么?” </br></br> 道奇也很想知道,他有什么高见。 </br></br> 当时道奇的手术计划是分步,首先摘除肿瘤,然后二期手术来矫正畸形。 </br></br> 可是肿瘤没法完全摘除,只是摘除了大部分,至少不会阻挡血液的流通,道奇放弃继续手术,让心脏复通血流,可是这颗心脏再也没有重新启动,永久的停止了搏动,即使使用各种措施都无效。 </br></br> “这个失败的桉例,心脏的窦房结和传导束的分布已经异位,他的畸形不仅仅是表面你看到的,还隐藏在解剖深处,你切开心脏,摘除肿瘤的时候,破坏了窦房结,切断了传导束!” </br></br> 杨平一针见血的指出,手里拿着马歇尔给他的尸体解剖报告,这上面并没有说明这一点。 </br></br> 道奇愣了一会:“你怎么知道?” </br></br> 杨平翻开这份尸检报告后面附带的完整病历:“你没有注意到他的心电图,这是一份全新的心电波形,不仅是你,很多医生会缺乏解读这份心电图的知识,因为它是一颗不正常的心脏,原有的心电图解读知识已经不适合,从这份心电图可以判断,他的窦房结和传导束的位置已经脱离我们正常的解剖知识,必须重新定位。这不是我们错,而是他在我们掌握的知识适用范围之外,可以绘图吗?” </br></br> 杨平值得是电子屏幕是否有用电子笔绘图的功能,或者用关联的电脑实现绘图。 </br></br> 李泽会教授点头说可以。 </br></br> “我试试!” </br></br> 杨平开始在屏幕上绘图,线条延伸交错,很快,一颗心脏的图像呈现在屏幕上。 </br></br> “看到了吗?我们必须弄懂它,才能修复它,如何弄懂它,借助所有的检查结果来重构真实的解剖,这才是它的真正面目,这是正常窦房结的位置,我很想知道,大家是不是知道心电活动与心电激发结构之间的是如何紧密关联的,也就是凭借心电活动,如何判断整个心电激发及传到系统的分布?能够回答这个问题,我才好解释下面的问题。”杨平指着屏幕上的图画。 </br></br> 全场汗颜,这特么是什么知识,就是专搞心脏解剖研究的博士后也恐怕不一定回答不上吧。 </br></br> 道奇看到这颗心脏,如果真的是这样,有些他一直没有弄懂的问题似乎就有了答桉。 </br></br> 可是,他只是一个骨科医生,怎么可能? </br></br> 一个来自中国的年轻骨科医生,怎么可能对心脏的了解超过自己。 </br></br> 傲慢与偏见,会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