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出上风,一时间身体都没其他难过征兆了——或许是它们也感受到了主人蓬勃的动力,不愿在这种时候拖了后腿。
直到抵达重海的最后一日,我身体才后知后觉地泛出一丝不适来。
……头晕、恶心、反胃。
我面色苍白地饮了一口裴解意泡的柑橘水,一点酸甜意味压下了喉间异状,满口清香。
我又拿其漱了漱口,手腕有些无力地将茶盏放下,难得磕出了一声声响。裴解意上前想伺候我,我有些有气无力地道,“不必,我自己来。”
想到什么。我瞥了裴解意一眼,警告他:“不准告诉舟微漪。”
我怕舟微漪太过紧张,让我在客栈内养病,不准去重海古城。于是刚好错过了古城机缘出现的时机……那我真的可以直接哭死了。
裴解意的面色,也有些苍白和难言的紧张。
他抬起眼,缓缓看我一眼,还是垂眸应道:“是。主人。”
裴解意答应我的话,便不会违逆我。
我略微放下心。
却在我最虚弱时,宋星苒又和那四处游街的登徒子似的,晃到了我房前。
我现在难受得很,脾气也渐渐暴躁,随手拿了个什么便掷过去。只听清裂一声响,那小件把玩的骨瓷杯在宋星苒的脚下碎裂开来,瓷片飞溅,威力不大,但发火的意味很浓重。
我声音有几分哑:“滚!”
“……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大。”或许是听出我如今不好惹,宋星苒身形僵在门口,小声嘟囔了一句。只抬眼见到我时,微微一怔,便快步走了过来。那眼珠不错眼地盯着我,“怎么回事,你生病了?”
看到我这么虚弱的模样,不得得意死他?还嘴都要比平时慢一拍。
我半靠在床榻上,扯了扯唇角,自暴自弃地想着。言语不免,也跟着阴阳怪气起来:“嗯。还没死,让你失望了。”
宋星苒皱眉,声音一时间比往常冷上几分,竟显出些威势来:“胡说,什么……不什么的!这种字不准挂嘴上,不吉利!”
我没听过宋星苒这种正经斥责的语气,被他训的一怔,脑中也还混沌着,下意识乖巧“嗯”了一声。
宋星苒语气这才放缓了:“不可讳疾忌医,我让医师来给你看看。我宗门随行的人里,也有医修大能,我让他们现在过来,是擅看……”
后面的话我都模模糊糊没听进去,看着宋星苒那满脸正色的面容,仰头迷茫了一会,心底才烧起一丝恼怒来:
怎么回事,怎么轮到你来训我了!
我是颇有几分记仇的,看着宋星苒这副模样,忽然间计上心来,要好好……恶心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