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灵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有些诧异地回过头，看着陆鹤之。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他漆黑的双眸一动不动地睨着她，眼神深刻又认真，“你要不要嫁给我。”
这一刻，舒灵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好像是在求婚。她都要气笑了，无奈又无语的表情写满了整张脸。
“陆鹤之，谁教你这样求婚的？”
“我之前准备了许多方案，但是大多数都是需要见证人在场的情况。”陆鹤之稍微顿住一下，语气难得的有些紧绷，“我怕那种情况下，你如果想拒绝……也不好意思拒绝。”
舒灵微微怔住，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陆鹤之才刚刚回国时的样子。
那时候的他，自大、傲慢，冷血自私又从来不会为他人考虑。
而现在呢，他好像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她还是能感受得到他沉甸甸的一直倾注在她身上的爱，但这份爱却又不会让她有任何沉重和束缚的感觉。
哪怕当初陆鹤之就是为了她才放弃了拥有的一切，他也从未拿这件事，来当成和她捆绑住下半生的筹码。
舒灵有一点点恍惚，也有一点点想哭。
她觉得按照陆鹤之以往的成长天赋来看，但凡小的时候有一个人给他一些正常的引导，他或许都不会长成后面的那种模样。
想到这里，舒灵眼眶红红地看着他，问：“你傻不傻。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拒绝你的求婚呢？为什么就不会是，我等了好久好久，终于等到你来求婚了呢？”
她说完，手心朝上一摊，仰头看他，“给我。”
陆鹤之没想到女孩子会说这番话，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什么？”
“戒指呀！我的戒指！”
他这才恍然，赶紧从兜里将戒指盒掏了出来。
夜晚海风温柔的不像话，陆鹤之在一片荡漾着蓝色荧光的海边旁，单膝下跪。
他好像提前准备了求婚誓词，打开钻戒盒子仰头看着舒灵，嗓音微颤地开口——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运气是不太好的，从很久很久开始，我渴求的东西，便一件都没有得到过。”
家人、正向的爱、坚定的被选择……
这些都是陆鹤之曾经想要的，却从未得到过的。
直到遇见舒灵。
“但后来，我遇到了你。遇到你之后，那些所有的求而不得，都渐渐变成了我能轻松拥有的一部分。”
“所以我又想了想，或许我也是幸运的，幸而得你，幸而有你。”
在陆鹤之说到这里时，舒灵就有些忍不住了。她眼睛红红的，有些着急的朝他伸着手。
“我愿意嫁给你！我愿意！你快给我戴戒指吧！”
陆鹤之原本还酝酿着后半段，听见女孩子的话以后，他一瞬间哭笑不得。
将戒指戴到舒灵手指间之后，他顺势站起身，将她搂进怀里。
“你五哥如果在场的话，一定又要说你不争气了。”
舒灵欣赏着自己的求婚戒指，不经意地回：“那你不是没请他来嘛。”
说罢，她转身也回抱住了身前的男人。
“陆鹤之。”
“嗯？”
“你总是说有我是你的幸运，可是对我而言，有你，也是我的运气。”
舒灵紧紧地抱着他，又道：“我其实一直很庆幸，那天，是我代替了陆明明去给你送东西。但有的时候，我又会想，如果再早一点就好了，再早一点，你或许就不会苦那么久了。”
陆鹤之无声地滚了滚喉结，在舒灵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眶也微微泛起潮湿。
“不过以后就好了，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苦了。”
他抱着她，眼尾泛着赤红。
在一片海浪翻涌着的声潮中，只听他回了一句：“嗯，不会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