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闻樱如是想着,回到冷碧轩的时候,沈南星已经在喝茶了。
“夫君。”
“夫人,你回来了,兮儿可有说什么?”
沈南星灼热的视线看过来,东方闻樱有些不知所措,“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说以后府中的中馈让我掌管,夫君若是有空,我这就管家送来账册,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夫君指点我几句可好?”
早上出门的时候,东方闻樱只是问了刘管家一个大概,具体的账册还是要核对一番的。
沈南星平日里不管账册,只是被这样小鹿似的眼光看着,忍不住回应:“好,都听你的。”
东方闻樱露出一个笑脸,心内不由得佩服王夫人,以前王夫人帮她请过宫里教习礼仪的嬷嬷们,除了一些基础的礼仪,王夫人还特意交代了让嬷嬷教她如何笼络丈夫。
果然男人都拒绝不了女人这样的目光。
刘管家捧着账册来,东方闻樱坐在案前细细翻阅,大吃一惊。
将军府账册清楚,每月所需的花费不算大,早上吃饭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沈家并没有勋爵之家那样的排场,餐食都是按个人分量,想吃什么只需要前一日跟厨房采买的人说了即可,这样算下来,一个月的花费在京城中来看,竟然算是俭省的了。
东方闻樱也是喜欢这样的方式,以前在侯府,小厨房里面做的菜都是份例内的,想吃点别的都要各人拿了钱去另做,这样省了不少中间的功夫。
刘瑞恭敬回禀,“夫人,将军名下有庄子,每年也有产出,老奴来的时候,姑娘倒是提了一嘴。”
东方闻樱抬头,好奇问道:“妹妹说了什么?”
这府中的账册一点错漏都没有,也没有亏空,账上倒是还有十几万两银子,她在家做女儿的时候,见过忠勇侯府的账册,纵然是侯爵府也没这么多余银,可见简兮一点不像是她说的那般不懂俗务。
“姑娘说,咱们府里虽然不是累世的书香人家,但却是要奉公守法的,像那些放印子钱的营生是断然不做的,夫人若是有心,这府中账册上的银子还多,不若置些祖产基业,以后家中有了小辈,公中每年都能产出些银子,纵然以后犯了事,祖产祭祀宗业这些也是不会被抄检了去的。”
刘管家说完,东方闻樱便是眼前一亮,古来大家族能传承一代又一代,莫不是有一份厚厚的祖产支撑。
这些祖产年年产出,后辈的子侄们若是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是断然不能卖的,有了这份支出,就可以修建族学,供奉祖先,沈家虽然人少,有沈南星这个宠臣在,以后得发展也要好好算计的。
“好办法,我正想着用这些银子做些什么,索性府中现在也没有大的花销,公中只留个三五万两银子也就够了,这就去办罢。”
“是。”
刘管家退下。
东方闻樱便是走到了里面的隔间,似是惋惜道:“夫君,你这妹妹真是个妙人,只是可惜是个女儿身,否则这成就不在你之下。”
她平时闲来最喜欢读史书国策,简兮如此行事,眼界见识均在她之上,可见不是池中之物。
沈南星正捧着一本兵书翻看,拉过东方闻樱坐下,“这府里的事都是兮儿帮我料理的,我在战场上的所得还有陛下的赏赐俸禄都是她在打理,她自小就是心有成算的,又有一股常人不能及的韧性。”
“听说你你小时是被卖进武安王府的,最后跟着武安王府的三爷入了军营,建立军功,可是真的?”这样新奇的事,东方闻樱只在话本里看到过。
沈南星受不了自家媳妇的星星眼,忍不住拉在怀里狠狠宠爱。
两人折腾完已经是午后了。
躺在喜帐里面,沈南星抱着东方闻樱说了好些他和简兮的往事。
东方闻樱才慢慢的了解了这个小姑子。
只觉得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不卑不亢,有自己的一番道理,纵然寄人篱下也不自怨自艾,反倒是奋发向上,挣下了一份家业。
不断学习精艺,直到离了王府,还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学骑马、去平江府打拼,早上见她的时候,刚刚练武回来,那样的充满生命力,就像是在沙地里还蓬勃生长的野玫瑰,拼尽全力的生长、释放美丽。
只是这样的一个人,“你们不是亲生兄妹,又是青梅竹马,夫君就未曾动心吗?”
沈南星想了想,认真说道:“这个问题,以前也有人这么问过我,我当时说的是只拿她当做亲妹妹。”
“那现在呢?”
“现在自然也是了,我自小与她相识,一起患难,她为我打算谋划这些我都知道,亲情终归是亲情,兮儿也只当我是兄长。”
沈南星不好意思说的是,简兮的强大已经完全覆盖了他,是那种内心的强大,他在其面前是有些自愧不如的。
他也有大男子主义,从小就觉得男人就应该保护女人,在简兮和他身上,他只感觉简兮一直默默地守护他,保护他。
简兮对他更像是姐姐对弟弟的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