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口。
虞绾绾忙握紧另一只手上的五彩绳，发现自己还能掌控身体，这才从恐慌中稍定。
虞绾绾脸色浮着苍白，虽心有突疑，但孟戮现下等着她回话：“没…没什么……”
“我不会再做傻事了，这紫绸用不上。”
“我不信。”孟戮斩钉截铁。
虞绾绾心里揣着方才的事，寻思这紫绸也不耽误睡觉，便也没再同孟戮多争辩：“那就依你所言。”
过了会，她听见孟戮离去的脚步声以及关门的动静。
虞绾绾细眉倏而皱紧，思索着方才的突疑。
而孟戮则抱臂站在内屋屋门外，目光垂下看向手中紫绸。
思绪回到那日虞绾绾为林潮生痛不欲生，将要寻死之时。
孟戮紧了紧手中紫绸，夜色中淡瞳幽深。
可后来发生的种种，却也透露着些微怪异。
六应不可说之言，总归是在他心尖落下隐秘的痕迹。
而且，打从虞绾绾醒来后，她没再提过林潮生三个字，不哭也不闹，还能好好进食。
这般模样，太不正常。
刚刚，她还说她不会再做傻事了。
可孟戮思绪刚过，他手中的紫绸便有了动静。
孟戮眼眸眯起，面色倏而沉下，反脚踢门，不过几息掀开了虞绾绾的帷幔。
只下一刻，盛怒的孟戮却微有愣怔。
却见虞绾绾整个身子蜷起，像是半拱的蚕蛹，白皙的小腿夹住锦被，手里抱着软枕，玉瓷一般的小脸紧贴着软枕，时不时蹭蹭，显然是沉沉睡去的模样。
但下一息又松开枕头，手臂小腿张开，成大字摊在床上。
再一息又抱起枕头，左边滚了两下，然后又往右边滚了两下，像一只撒玩的白猫。
再下一息……
……
虞绾绾身边的亲近丫鬟月画说，她家小姐端方守礼，就连睡觉都规矩老实，不动分毫。
孟戮：……
夜月悄然爬上枝头。
孟戮给虞绾绾盖好锦被，便卷着紫绸转身，却在转身之时，忽然被虞绾绾握住手腕，拉下。
下一刻，两只柔软的小手圈住了孟戮紧实有力的腰。
孟戮后背瞬间绷直。
耳边虞绾绾的声音响起：“抱抱……”
孟戮抿紧了唇。
“枕头。”
……
半晌，孟戮慢慢转头看向睡着的虞绾绾，夜色中的耳根有些隐晦的鲜色。
也不知过去多久，孟戮冷晦的眸子微敛，薄唇抿紧，窗外的春风吹着花枝微簌，片刻后，他缓缓低下头，轻声道。
“说，抱抱孟戮。”
“……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