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岚抬眼望去,道:“这是来重症病人了?”
凌瑶蹙眉,“不像,倒像是来闹事的!”
古云岚紧张了,“我让人去叫我爹!”
明刀明枪的打一场她不害怕,就怕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纷。
那伙人很快就到了近前,将两个孩子往义诊的木桌子上重重一放,将担架往地上一扔。
为首的三十几岁的方脸汉子指着义诊的大夫们就开骂:“你们医死了人,按的什么心?”
他后面一个二十几岁年轻媳妇和一个老太太坐地上就开哭,“我的儿啊,天煞的啊,你们为了笼络人心用假药害人啊!”
其余的人都一窝蜂的围住了义诊帐篷,指着里面的大夫们都义愤填膺的骂骂咧咧,若不是有士兵抽出刀剑挡着,他们就打入了。
反正就是说他们用假药,用错了药,害死了人。
凌瑶伸手给两个男孩把脉,死了,透透的。
看从担架上滚落下来的男人,也是已经断气了的。
上官若离和追风得到消息赶了过来,但暂时躲在暗处,看凌瑶如何处理。
凌瑶有片刻惊慌,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沉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几人是吃了我们的药死的?”
为首的男人冷哼一声,“跟着我来的这些人就是证据!”
凌瑶一看,那些人都是百姓打扮,无一不仇视的看着他们。
这是民族仇恨。
凌瑶的脑子里就闪过上官若离这句话。
他们现在属于侵略者,这种仇恨是不能单纯用怀柔政策来解决的“那你说,他们都叫什么名字?
什么时候在我们这里看的病,是什么病,拿的什么药?”
凌瑶说完,看向古云岚,“将我们每天义诊的名册和开的药方拿过来!”
幸亏母妃提点他们,将每天开的方子存下来,抓完药以后,装订成册,以便以后查询,也好核算成本。
方子上有详细的时间、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和病症等信息。
“是!”
古云岚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从桌子下的箱子里搬出一摞装订成册的药方。
为首的人一看脸色微变,说话也结巴了,“我、我,反正就是你们医死了人,你们都蒙着脸,藏头露尾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凌瑶指了指他说话喷出的唾沫星子,“我们戴口罩,就是防唾沫的,有些病会通过唾液传染!”
她拿过一本册子,上面有日期,“说吧,这三人哪一天来的,都叫什么名字,我们查到药方,也好知道顺着草药去查,说不定是供应我们药的商人弄虚作假,这可不行。”
她想起刚才他们对待尸体很粗暴,谁也不会把亲人的尸体那么大力的扔。
现在看来,事情还真有蹊跷。
男人目光闪烁的嗫嚅,显然说不出这三人的姓名。
古云岚不屑道:“难不成,你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男人挺直了一下胸膛,“我即便是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要为他们伸张正义,不能让乡亲们白送命!”
跟着他来的人,也都义愤填膺的嚷嚷开来:“就是!就是!不能放过你们!”
“你们赔命!”
“丧尽天良的东西!假慈悲来害人!”
“沽名钓誉!”
凌瑶也不生气,冷冷的看向地上号哭的女子:“你们哭的可是儿子,不会连儿子的名字也不知道吧?”
年轻的女人神情有些慌乱,“我的儿子叫赵狗子。”
“这个是你的儿子吗?”
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
凌瑶回头一看,是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出来的男孩之一,叫吴小可。
吴小可指着被他们扔到桌子上的一个小男孩尸体。
年轻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心虚的点了点头。
吴小可道:“你撒谎,他叫秦妙奴,是和我们一起被贩卖来的,得了官府的返乡银子,自愿跟着一个叫钱三牛的人走了,他们是同乡,说是要一起回家乡!”
凌瑶眸光一沉,虽然她跟着去了衙门,但因为那些被拐卖的人被解救出来的时候,浑身脏污、披头散发,她并未仔细看他们的长相。
现在这孩子显然是被人清洗收拾过,换上了洗的发白的衣裳。
年轻女子脸色煞白,看了那带头的男人,坚持道:“他就是我的儿子,你们是强词夺理胡说的!”
吴小可眸光一转,道:“好,既然是你儿子,那你说他左屁股上有胎记,还是右屁股上有胎记?”
年轻女子一愣,咬了咬唇,道:“右边!”
猜一个还有一半的几率,大不了就说自己记错了,分不清左右。
吴小可眸光一转,得意的道:“你确定?”
那女子立刻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说错了,忙道:“我记错了,我分不清左右,是左边!”
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