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公交停运,街上没有一辆车,救护车可能路上受阻,迟迟没到,爸爸用雨衣裹着他,抱在怀里,在狂风暴雨中奔跑,一直跑到医院。
“孩子!有些事情,错过了,你会遗憾一辈子;有些东西,失去了,永远没有机会弥补!”
农伯递给小宁纸巾,他擦干眼泪,依然沉默不语,望着窗外。
农伯的电话响了,他心里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
“农伯,爸爸快不行了!”宁小姐电话里声音颤抖。
“快点,小冯!”农伯催促,眼泪哗哗流下,劳斯莱斯在夜色中疾驰。
“你爸爸快不行了--”农伯声音沉吟,不停地揪大腿,往窗外张望。
小宁鼻子抽吸几下:“再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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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宁先生伸手在枕头下摸索什么东西,宁小姐伸手进去帮他找,拿出一个精致的铜质小提琴模型。
“见到他,把这个交给他,告诉他,我爱他,他是最棒的!”
颤抖干枯的手将小提琴放到宁小姐手心。
然后重新半卧位,躺好,头扭向一边,看着门口的方向。
宁先生闭着眼睛,声音低微,喃喃自语:
“琪琪,把门打开,你留下,让医生都出去吧,谢谢大家,谢谢杨医生,辛苦了!”
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人生啊!
许久,宁先生叹一口气,声音更小了。
“船到了,我该走了,这孩子——”
“琪琪,天黑了,去叫弟弟回来——”
头一直扭向门的那边,再也没有说话,两行泪水滑落下来。
“爸爸!”
宁小姐跪在床前,握着父亲的手,冰凉的。
心电监护上的波浪图形一阵颤乱,然后成了一条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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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打开,宁小姐的秘书迎上来,农伯根本没有等她开口,带着小宁冲进去,秘书立刻让保安放行。
“快点!最后那间!”
急促的脚步,小宁背着包,喘着气,农伯肥胖的身躯跟在后面,不断催促,指着最后一间病房。
冲到了门口,门是打开的,里面空荡荡的,护工在里面做清洁工作,他认出了床边坐着的姐姐,很平静地坐着。
小宁一步一步地走向父亲的病床,床上空空的,他木然地问道:
“姐!爸爸呢?”
“他走了,让我在这等你!”
姐姐递过来,一个铜制的小提琴模型。
“他放在枕头放了十年,让我还给你!”
“他走时说,他爱你,你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