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和容津岸那点点相似的口音,也许是她现在看上去实在是太穷了,而刚好,容津岸入仕前出身农门。
但她仅仅一霎的迟疑已让康和县主得了答案,只见这县主上身微微后仰,眉目舒展,一副尽在我手的正室姿态,语气却更加尖酸:
“姚先生,我没有旁的意思。”
“你也知道我年纪小,比津岸哥哥小了整整一轮,他有过往、故交旧友,十二年的时光,我缺席这件事,已成不可追。”
“只不过呢,我与他毕竟即将结为夫妇,夫君的过往,妻子哪有不知情的道理?”
话已至此,叶采薇只能含笑:
“恭喜县主与容大人,好事将近。”
她人还在站着,正要多说点好话结束这场无谓的对话,却又听对面说来:
“姚氏你应当知道的吧,津岸哥哥从前其实成过亲。他那位前妻,是废太子同党、前太傅叶渚亭的独女,叫、叫,叶、叶……”
康和县主皱眉停下。
叶采薇紧绷的胸口缓了过来。
看来是她庸人自扰,与容津岸这一次不期重逢,两人谁都没有对曾经那样亲密的关系表露半点。
默契十足,就好像六七年前,他们也默契地从不在外表露爱侣的关系那样。
默契到,后来他们那样仓促地成亲,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容津岸是为了对叶渚亭这位伯乐的知遇之恩投桃报李,才不得不娶她的。
“家父与容大人的父亲,同是徽州人士,因而民妇与容大人,从前且算旧识。”
说完两句真话,叶采薇停了一息:
“只是,民妇很早就跟随家父离开故土,对容大人的事,知之甚少。”
“那……”康和县主不疑有他,上身又倾了过来,手中巾帕攥紧:
“姚先生对那位叶氏,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