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熟,打了声招呼,注意到高维桢露出的一节前臂青筋微突,她夸道:“你这手臂真结实.....高维桢脸刷一下红到耳根,连忙放下衣袖,应道:“在家里常上山砍柴。”声音很小。
大梁学子认为,读书寒苦,身形理应清瘦。
而粗壮显得笨拙
乔大胆啃了一口柿子,哭笑不得,道:“你紧张什么?我是想问你,这么结实的手臂,小时候爬墙爬树一定很厉害罢?"还......还成。
”有机会比试比试。
“啊?
“我当你答应了。”乔大胆啃着柿子,闲散回去了。
等乔大胆走远,乔时为解释道:“我姐就是这样的性子,无意冒犯,高兄莫见怪。
高维桢连连摇头:“令姐真率,是高某太过紧张了......不要叫她见怪才好。
半个时辰后,一切收拾妥当
乔时为告辞道:“穿过前头那条巷子,便是我家后门,我的书房在后门边上,高兄有事尽管寻我。”叨扰乔弟了。
两人又约了后日碰面探讨文章。
十月末,趁着封丘县衙门放假,姑姑乔姝燕与姑父张巡检领着二女儿和小儿子来了东京城
随车带了好些自制的腊味和山菌
姑父行伍出身,能调回县里当巡检已是不易,极难往上再走一步,但这并不耽误他们一家小富自乐。许是生了两个孩子,小姑瞧着丰韵了些,两颊红润
姑父从马车往下搬物件时,乔姝燕指挥着:“好生收着些你的劲,轻拿轻放。
二女儿一下马车,立马钻进了大姐乔大胆的房里。
白其真同老太太打趣道:“瞧瞧,咱乔家人掌家,都是这个范儿。
封丘、东京城相距不远,每隔半月,乔姝燕至少要过来一回。
午饭后,乔姝燕进乔大胆房里,母女俩依偎闲叙。
“对了。”乔大胆从衣箱里拎出两袋子铜钱,放在桌上,沉闷的哗哗声,说道,“娘亲回去时,把这两袋钱带回去罢。乔姝藏先是诧异问道:“大胆,你上哪挣的这些钱?
又言:“娘亲虽爱钱 可并不缺钱.....要你钱作甚么?
乔大胆得意道:“这两个月,京城里的学子跟鱼出窝似的,到哪都是一群群的,我雇人看守的那几个摊子,只要摆出来就有进项,日日都要算账到深夜。又大气道;“娘亲只管拿去花,买金子买首饰都成,要不然就留给妹妹弟弟们。
“娘亲省得你孝顺,听娘的,这些钱你自个收着。”乔姝燕牵着女儿的手,展望道,“大胆呀,你十六了,咱娘俩这两年多攒攒,把嫁妆备得厚厚的,再让二舅给你张罗门好婚事。此话一出,急得乔大胆忙把手抽了回夫
“说好要让全京都遍布我的摊子的。我可不急差嫁人,”乔大胆举例道,“就说二鼠妈家的霜枝姐,至今未嫁。话本子一本连一本地写。茶楼戏楼都抢差买,挣得盆满钵满。这不地过得好好的吗?又说:“再说了,女儿性子闲散,可受不了那些‘好人家’的破规矩,谁能看得上我?
乔大胆指着两袋钱,劝娘亲道:“这些钱呢,你只管带走,莫瞧不起女儿,我定有能耐挣更多...至于嫁人的事,缓几年再说。乔姝燕说不过,只好随了她
刚提及白霜枝,没过几日,白霜枝也来了京都
一袭白衣,风采不减当年
经年的文字沉浸,使她更显才气,素而雅
说早路过着看小姑白其直却给天家每个人都带了物件,“这稿香年份长出香沉最适天父父静修几料子着美厚密起来却早又轻又软奶奶试美载身衣堂密那盒珍珠是我一颗颗挑的,姑姑拿去铺子里穿串链子戴罢,还有这几副补药,是吴嬷嬷上回紧要的。‘最后是一方镂空雕了荔枝、核桃和桂圆的玉冠
白霜枝笑道:“时为表弟离及冠还有几年,可三元及第已在眼前,我便把这个带来了。
虽晓得侄女写话本子挣了不少钱,白其真仍是推辞,道:“你给他买这么贵重的物件作甚么,小安打小就是个简朴的孩子。白霜枝径直把玉冠锁进了姑姑的抽屉里,道:“若不是表弟帮我读本子、提建议,我不知道还要走多少弯路......这三圆玉冠,需早早送出,图个吉利。‘又言:“吉利可不兴推辞。
在乔家开心玩了一日,一直到第二日临走前,白霜枝才对姑姑说:“小姑,侄女要嫁人了。
”你爹替你相看了什么样的人家?"
“是我自己选的。”白霜枝淡淡然应道,“是县里的一个教书先生,早几年没了爹娘,刚过守孝期,年纪比我小些,言行正,长相也正。‘这一听,就晓得是个不富裕的,
白其真谨慎问道:“你们如何认识的?
”他读了我的话本子,递信替我校正几句诗,一来二回便认识了。"
七八年过去,侄女已不是十六岁的懵懂年纪了,所以白其真没往深了问,只道:“你想清楚了?
白霜枝点点头,挽着姑姑的手,宽慰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