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伽斓足肢上抖着薄被 , 轻轻拔在虫母的肩头 。
它们就像是在照顾一个年幼的孩子 , 方方面面 , 都想做到最细致 。
而小怪物的行为则更甚 。
此刻 , 盘膈坐在空地 , 撑着脑袋打量始初虫种的阿舍尔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小怪物的初见 。
那时候可没现在这么平和的氛围 , 反而充斥危险与杀机 , 稍不注意 , 他就会死
于始初虫种难测的脾性 。
只是谁能料到 , 当时相互防备如敌人的两个生命 , 现在竟然会变成亲密的措档伙伴 ?
世事难料 , 大概就是这样 。
毕竟那时候的他也没想到会遭遇地质重构这样近乎毁灭的天灾 。
一想到这件事 , 阿舍尔的情绪就低沉了下去 。
他隐约觉得模拟器对地质重构的事情颇有种讳莫如深的遮掩 , 虽然这样的评价对于一个只知道发布任务的 “ 机器 “ 来说有些不公平 , 但阿舍尔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
甚至于他的怀疑不仅仅来自模拟器对地质重构的介绍 , 还有那谜语人似的深渊描述 。
对比此前模拟器给出的一切消息 , 无一不清晰明了 , 哪里像描述深渊那样模模糊糊 。
所以 , 深渊到底是怎么样的深渊 …...
“ 妈妈 , 在想什么 ?“
已经被阿舍尔完全熟悉的声音响起 , 或许是来源于最近日日被活巢包裹的熟稠 , 以至于他有一瞬间全然丧失了警惕 , 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一一
… 在愚深渊 。“
“ 深渊 , 是谁 7“
直到对上小怪物驴唇不对马嘴的询问 , 他才暗自回神 , 不由得拾了持自己的掌心 , 似乎在为那一刻的放松而反省 。
“ 深渊不是谁 。“ 他解释道 。
“ 那妈妈为什么要 , 想他 ?“
单单一个 “ 想 “ 字 , 被小怪物咬在齿尖 , 哪怕是待情感钝感十足的阿舍尔都听了那一分的酸妒 。
… 酸妤 ?
阿舍尔有些后知后觉地惊讶 , 先前子嗣对虫母的依恋 、 占有 , 再加上小怪物最近频频出现的怪举 , 让他不禁在此刻有了别的联想 。
他抽空看了一眼自己忽略许久的 , 属于始初虫种的属性面板 。
【 好感值 : 65】
65, 这是一个很神奇的数值 。
难以计量的感情本不该用冰冷的数字计算 , 可当这一缥缈的感觉与模拟器给出的数值挂钩后 , 又会显得极其直观 。
人类之间刚刚及格的好感度或许只能算得上是泛泛之交 , 但同样的数据换在小怪物身上 , 却又明显不同 。
从虫瘦中诞生至今的小怪物本身就是一张空白的纸 , 袖最初的好感来源于阿舍尔 , 于是这 65 点便弥足珍贵 。
像是无声盛开在夜间的路边花 , 如果没有手电筒的照亮 , 或许任谁走过小径 ,
都无法发现自己的脚边经常有着一丛丛的灿烂 。
从阿舍尔拥有活巢的使用权 、 从他得到了坠在锁骨间的心脏碎片开始 , 小怪物转变的 “ 好 “ 便早已经在他周围生根发芽 , 直到这一日被他注意到了区别于肉 / 欲的另一种感情 。
那是比怪物在祈求他的信任更令阿舍尔战粟的东西 。
一一怪物的喜欢 , 或者说是爱 。
阿舍尔的眸光漫上一层奇异的色彩 , 他对感情的钝感并不是察觉不到旁人的爱
意 , 而是迟钝于自己的接受程度 。
前二十多年 , 从学生时代到进入实验室 , 明里暗里像他示好的人只多不少 , 除去那位瞎了眼的渣男未婚夫 , 阿舍尔没有对任何一人产生过愿意携手同行的好感 。
他不觉得那样的喜欢能有多深 。
“ 深渊不是谁 , 是一个地方 。“
阿舍尔慢悠悠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 心里却还想着事情 。
他试图反问自己对小怪物的好感值又是什么样的 ?
无法被计量的感情在大脑里流转着 , 阿舍尔想到了自己被对方杀死的数个结局 , 也想到了自己被裹在活巢中的保护 。
…... 是不对等的 。
是他无法计量的 。
“ 地方 …...“ 小怪物的声线松弛了几分 ,“ 妈妈愚要去 , 深渊吗 7“
阿舍尔不是模拟器 , 他无法估算自己的好感 , 便只把自己暂时从这个思考中抽禽 。
但他隐约能意识到 , 当自己察觉小怪物类人似的的喜欢后 , 无声的变化也将如影随形 …...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