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个子嗣都无声享受虫母柔软的呼吸声时 , 一道突兀的感窄声忽然响起 。
嘶嘶 。
是塞克拉 。
年轻的雄性虫族穿着比大多数子嗣都规整的衣袍 , 他微动嘴唇 , 发出虫类才会拥有的声音 。
顺势之间 , 全部雄性虫族转头看向塞克拉 , 幽暗东危险的眸光里 , 全然充斥着
谴责 , 似乎在说一一
你这样会吵醒妈妈的 。
塞克拉那双自带神圣气质的眼普翻了翻 , 除了虫母睡觉的时候 , 他哪里还有别的机会搜鼓这些 。
眼见虫群们又要转过头去盯着虫母睡觉时模糊的身影 , 塞克拉立马又嚣了嚣嘴巴 , 在引来注视的同时 , 他压低声音道 :“ 你们 , 不想给妈妈一个礼物吗 7 “
礼物这个词汇 , 还是塞克拉从虫母嘴里听来的 , 在他过往的生命里 , 从未出现过任何与 “ 礼物 “ 有关的事物 。
那时候他们还身处雪原 , 日常巡视的塞克拉在雪崖边发现了一根很漂亮的冰棱柱 。
透明 , 清透 , 形状均匀 。
很好看 , 能倒映出无数张属于塞克拉的面孔 , 那时候他刚刚看到 , 就莫名生出了一种想要把它带回去给虫母的冲动 。
于是一向大大咧咧的高级虫族难得小心 , 拟态后他用修长的手指 、 包啧着衣摆掰下冰柱 , 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结束巡视 , 便立马奔回至冰洞找虫母 。
一一他像是个孩子 , 献宝一般地把衣摆裹着的冰柱递到了虫母面前 。
他说 , 妈妈它好漂亮 , 我愚给你 。
虫母接过了来自子嗣的献宝 , 还把它摆在了冰洞最显眼的位置 , 直到后来需要离开雪原 、 进入松林 , 那根剔透的冰柱才化开在青年的掌心里 , 变成一摊饱含子嗣爱意与真诚的水迹 。
那时候塞克拉感受到了一种淡淡的失望 , 也是那个时候 , 青年告诉他一一这是礼物 。
是表达喜欢和心意的东西 。
塞克拉和旁听的旦尔塔都记住了 “ 礼物 “ 这个词汇 , 自此以后他们只要看到什丿漂亮的小东西 , 就会带回来给虫母一一
路边漂亮的花草 , 形状特别的石头 , 树上乱跳的松鼠 , 甚至是乌鸦巢里亮晶晶的小玩意儿 。
只要子嗣觉得好看 , 他们就会带回来给妈妈 , 直到这样的习惯蔓延 、 传递至整个芬得拉家族 。
他们谁都知道 “ 礼物 “ 的含义 , 谁都会很自然地想要给虫母带回来好东西 。
于是 , 当塞克拉吖出这个熟悉的字眼时 , 原本还视线充满谴责的虫群们 , 立马改换了态度 。
塞克拉眩际眼 , 嘴唇轻微嘴动 , 却足以每一个芬得拉家族的子嗣成员都能够分辨他的意思一一
王座 。
天空之城上有一个历史长达数百年的王座 , 从地表到云端 , 每一任成功的虫母都将拥有坐在王座上的机会 。
巨构建筑中的王座或许没有那么华丽 , 但它见证过数代虫母和子嗣们的兴衰没落 、 更迭替换 , 直到王虫的霸占 , 才让这座本该象征着荣誉的王座染上脏污 。
当初在云端之上时 , 再迟钣如塞克拉 , 都能看出年轻虫母对王座的嫌弃 。
据塞克拉所知 , 天空之城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 , 那是第一位离开地表的虫母和其子嗣共同建设的 , 至于王座 , 则是子嗣 、 伴侣们献给虫母的 “ 礼物 “。
芬得拉家族拥有了云端乃至于整个始初之地的所有权 , 自然他们也想为唯一的虫母打造一个举世无双的王座 。
这是子嗣们该献给妈妈的礼物 。
塞克拉的想法得到了全部子嗣们的赞同 , 不过这将是一个偷偷隐瞒着虫母进行的 “ 秘密 “ 准备 。
夜色濮胧 , 天边星子闪烁 。
荒野间架起来的唯一床铺上躺着酣睡的虫母 , 他的面颊被梦想熏得轻微发红 ,
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柔软的意味 。
层层璋璋的蛛丝床幔之外 , 则是几个留在原地保护虫母的高级虫族 。
原本拥挤的原野空落了许多 , 直到数百米距离之外 , 成群的子嗣们隐秘地交流着要如何给妈妈准备礼物 。
子嗣们隐瞥的秘密阿舍尔并不知晓 , 作为执行力超强型性格的人 , 隔天清晨 ,
并不过分贪睡的虫母就早早起来 , 叫了几个会飞的子割便往云端飞 。
在阿舍尔再次登上天空之城 , 准备寻找和任务有关的信息 , 而地表的虫群子割们则开始暗戳戳地准备 “ 礼物 “。
与此同时 , 高耸入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