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叼着翡翠九连环往自己的小库房跑,中途还不忘用尾巴卷走两枚莲蓉酥,活像只忙碌的囤货仓鼠。
胤礽支着下巴看它忙活,从袖中又摸出个累丝金铃铛“忘了这个。”
小狐狸一个急刹车,转身时差点被自己尾巴绊倒【宿主最好啦!】
小狐狸用法术托着新得的金铃铛,欢快地蹿进自己的专属小天地——毓庆宫西暖阁特意辟出的“珍宝阁”。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满室暖阳般的明净。
小狐狸熟门熟路地把金铃铛挂到东墙的珊瑚枝架上——那里已经排着十二个不同材质的铃铛,从和田玉到珐琅彩应有尽有。
转身又跳上翡翠九连环专属展台(台面刻着“天下第一聪明狐”),把新得的玩具郑重摆放好。
最后才钻进填满天鹅绒的窝里。
小狐狸玩累了,蜷在窝里打盹,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窗外春光正好,毓庆宫的海棠开得正艳,连风都带着温柔的气息。
胤礽想着若是能一直这般岁月静好,该有多好,可终究事与愿违
——就像被石子惊破的春水,涟漪未平,风波又起。
原本皇子协理政务乃祖宗旧制,诸位阿哥各司其职也颇见成效。
可不过三五日的光景,某些人的心思就活络起来了。
乾清宫·议事殿
“太子监国自是应当,可让诸位阿哥协理政务是否操之过急?”
“五阿哥尚幼,九阿哥十阿哥更是顽童心性,如何能担大任?”
流言如暗潮涌动,明珠与索额图难得立场一致,皆冷眼扫过那些心怀鬼胎的朝臣。
消息传到胤礽耳中时,他正在批阅军报。笔尖微微一顿,朱砂在宣纸上洇开一点猩红。
“传话下去。”他搁下笔,声音不疾不徐,“明日辰时,凡有异议者,皆至文华殿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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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文华殿
殿内鸦雀无声,诸臣垂首而立。
胤礽端坐主位,指尖轻叩案几“听说,诸位对孤让弟弟们学着理政很有意见?”
一名御史硬着头皮出列“臣等不敢,只是担心阿哥们年少”
“李大人。”胤礽忽然打断,“去岁江南水患,您推举的治河使年方二十有二,当时怎不说''年少''?”
御史顿时语塞。
胤礽又看向另一位老臣“王大人认为五弟不堪用,可记得去岁户部亏空案,是谁连夜核出账目蹊跷?”
不待回答,他轻笑,“正是您口中''稚嫩''的五弟。”
他缓缓起身,玄色蟒袍掠过阶前日光“噶尔丹铁骑已至漠北,难道诸位要等孤与皇阿玛都战死沙场,才肯让爱新觉罗家的子孙碰一碰奏折?”
“太子慎言!”众臣慌忙跪倒。
“索相。”胤礽忽然点名,“您长子十二岁便跟着巡河,可觉得早?”
索额图会意,立刻道“为国效力,何分长幼!”
“明相。”胤礽又看向明珠,“听闻您家公子十岁就能背诵《大清律》,可是真的?”
明珠拱手“不过是为君分忧的本分。”
胤礽负手而立,目光如刃“既如此——”
“诸位自家的儿子能习政事,大清的皇子反而不配?”
殿内死寂,方才进谏的臣子们额角沁汗。
“今日之言,孤当没听过。”胤礽拂袖转身,“但若再有人阻挠阿哥习政”
朱漆宫门轰然洞开,阳光泼洒进来,照见他半张冷峻侧脸
“——便去漠北,亲自向皇阿玛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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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偏厅
“二哥好厉害!”扒在窗外的老十双眼发亮,“那些老头子脸都绿了!”
胤禛默默捂住他的嘴“嘘,二哥早发现我们了。”
果然,殿内传来胤礽带笑的声音
“躲着做什么?进来抄《资治通鉴》。”
阿哥们“”
窗外偷听的阿哥们面面相觑,老十撅着嘴揉了揉发酸的后颈,老九小声嘀咕“又要抄书”
可当他们的目光透过雕花窗棂,望见殿内那个仍在伏案疾书的身影时——烛火映着胤礽的侧脸,案头堆积如山的奏折已批阅过半。
胤禛第一个整了整衣冠走进去,默不作声地磨墨。
老八抿了抿唇,忽然拽住还在嘟囔的老九老十“你们没发现吗?二哥把最难啃的折子都留给自己了。”
他指着案几右侧那摞特意分出来的奏本——全是弹劾阿哥们的折子,如今却被胤礽用镇纸牢牢压住,朱批字迹力透纸背“妄议天家,该罚。”
老八抱着算盘突然笑出声“怪不得户部那老狐狸今天见我就躲。”
“所以——”胤礽头也不抬地抛来一沓空白宣纸,“现在能乖乖抄书了?”
阿哥们这次齐声应道“能!”
老七甚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