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道让沈谨晏身体一颤。她转过身,看着笑意盈盈的姜越,姜越将手放下,面露愉悦说:“你看,我就说太女表姐马上就到吧!”
沈谨晏恍恍惚惚跟着前面的礼官,她亦步亦趋,但脑袋里已经一片空白。
不知走了多久,礼官停了下来,沈谨晏如梦初醒,正一脸茫然时听见礼官说道:“沈二小姐,殿下就在前面。”
沈谨晏抬起头,面前是一座亭台水榭,亭中有三个人影。明明是深秋但格外温暖,她仔细一看,发现池中水竟然都是温泉水,怪不得此处花草如此茂盛。
沈谨晏不敢多看,低着头慢慢走向台阶,她颤颤巍巍的样子引来一阵轻笑。
“就这副样子,还想投靠太女,看来这沈家也没有什么好拉拢的,这人也拉出去算了。”姜时雁面露鄙夷嘲讽道。
沈谨晏听闻更是抖得跟筛糠一样。这姜时雁是宰相姜烈的嫡亲孙女,跟姜越那种旁支旁系的可不一样,姜时雁可是太女伴读。这多年她虽也有个娴雅端方的好名声,但谁人不知姜时雁的为人狠辣。
“草民…沈家次女…沈,沈谨晏,拜见太女殿下。”
未等太女吭声,沈谨晏就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惹得姜时雁笑得更放肆了。
太女终于抬头看了沈谨晏一眼,开口道:“你说你知道沈家暗卫的事,是怎么知道的,是你母亲沈侍郎告诉你的?”
沈谨晏不敢抬头,说:“草…草民,是无意中,听到的。在…我长姐的院子里。”
太女摆弄了下手中的珠串,毫不在意地说:“具体说说,你怎么听到的?”
沈谨晏答道:“就是,草民…无意中听到,听到沈家暗卫已经全权交与沈系舟之手,还…还听到什么探听,什么消息的…,还有!沈系舟还提到了九皇女,她定是要沈家投靠九皇女!”
姜时雁来了兴致,说:“哦?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是怎么无意听到的?”
沈谨晏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喃喃道:“就是…草民,走进沈系舟的院子,无意听见的…”
姜时雁笑了起来:“哈哈哈,你是说,你一个人,无意中靠近你长姐的房间,在满是暗卫的院子里,无意中听见沈家要投靠九皇女!哈哈哈”
姜时雁笑出了眼泪,半晌她才对着太女说:“看来,有人是将我们太女殿下当刀用了!”
太女不理会姜时雁的无礼,转头向一旁默不作声的丘淑婕问道:“淑婕,你有什么想法?”
丘淑婕持剑侧立,目不斜视说:“户部侍郎沈衍早些年颇得帝宠,受命掌管皇帝私库,并奉命为陛下搜寻成仙之道。虽已经被陛下剥夺掌管私库之权,但梁都一直有传闻,沈衍当年派去寻仙的队伍已被她发展成沈家暗卫。”
姜时雁不以为然,说:“可梁都这些年谁也没查出来沈家暗卫的迹象。说穿了,当年出发的队伍也就千余人,就这么些人能成些什么事。”
太女笑了笑说:“时雁此言差矣,沈衍当年掌管皇帝私库近十年,又与京兆顾氏联姻。惊天巨富加上顾家经商多年的人脉,就算只有一千忠心之士,这股势力也不容小觑了。”
丘淑婕颔首说道:“太女殿下说得正是,如今沈系舟引沈谨晏来投靠殿下,又故意放出话来说与九皇女有联系。明是试探,暗是威胁,看来这沈系舟殿下今日总是要见一见了。”
太女晃了晃珠串道:“既然如此,就一起见一见这个沈家嫡长女吧。淑婕,你亲自去,把沈系舟请过来。”
丘淑婕应声退下。
沈谨晏跪在地上,头紧贴着地面,她听着三位贵人已经下了结论,却还是云里雾里。
流水潺潺,亭中忽然安静下来,只留下太女转动珠串的清脆声响。
另外一头,话题中心的沈系舟早已经到了顾家老宅。
“表姐,你怎么来了?今日我和顾武还想要拜见舅舅呢!”顾文看见沈系舟下了马车,疑惑地问。
沈系舟不慌不忙,说:“今日要有贵客来访,我就先来拜见姑姑了。”
顾文没多想说:“哦,母亲召集族老们已经在主厅了,表姐是否要去我院里稍等片刻。”
沈系舟微垂下眼眸,语气平静地说:“不用,我过去看看就好。”
说完就向顾家主厅走去。
顾文看着沈系舟走远的身影,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呀,家里要来贵客,表姐自己来见母亲干吗?”
等她回头已经不见沈系舟的人影。忽然一阵冷风吹过,顾文抱起了胳膊说:“这天怎么说变就变,好好的休沐日又阴天了。”
风云骤起,沈系舟在众目睽睽之下,推开了顾家主厅的大门。
她看着厅中正襟危坐的顾家家主顾寒商以及各位旁支族老,嘴角一勾。
玄衣少女立于门内,在她身后乌云密布,狂风四起。她的乌发随风舞动,隐隐遮住了少女上挑的眉眼。
沈系舟缓缓抬眸,话语风轻云淡。
“诸位族老,许久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