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左春藤对那县令家的小姐用情至深,只盼着高中状元,风风光光的迎娶小姐进门。
在进京赶考的前一天,那小姐约左春藤见面,说是给她践行助威。
谁知,左春藤喝了那小姐敬的酒,却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发现自己与那小姐赤身裸体的躺在了床上。
那小姐的奶娘带着县令大人一家冲进来,将他们堵在了床上。
“我大哥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那小姐就哭哭啼啼的承认了与我大哥早就暗通款曲,还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天知道,我大哥知书达理,对那小姐没有半分越矩!呜呜”张山杏说着,哭了出来。
左春藤和县令小姐已经定了婚,通信、有下人在场的私下见面,都不算坏了规矩。
沙宣听的一阵义愤填膺,蹙眉问道:“后来呢?”
张山杏擦了一把眼泪,道:“大哥自然不会替人背这黑锅,可那小姐一口咬定孩子是大哥的。
大哥一怒之下要退婚,却被县令命人殴打,肋骨断了四根,床上躺了两个月,也耽误了科考。
本来供个读书人就艰难,为了给大哥治伤,公公卖了家里的地,婆婆想不开,一病不起,大哥还没好,她就去了。”
沙宣气愤道:“下一科可以再考呀!当了官就可以报仇了!”
张山杏咬牙道:“那县令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若是大哥不娶那小姐,他就不让大哥的风纪过关!”
参加科考的学子都是要经过风纪考评的,考评的方式自然是学子当地的父母官和里长、村长等写荐书。
而县令一句话,左春藤的风纪就不会过关。
下面的事儿不用张山杏说,沙宣也知道了,左春藤宁愿放弃科考也不愿捡个现成的绿帽子戴在头上。
沙宣八卦上身,问道:“那小姐的孩子是谁的?
若是被人强迫,左管家对人家情深似海的,倒是可以考虑做这冤大头。”
张山杏冷哼,“那个贱人知道大哥宁可不走科考也不娶她,倒是哭求过大哥几回,自己也承认了,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姑表哥的,那个没种的发现把表妹弄大了肚子,吓跑了。
大哥进京科考,怎么也得三个月,那贱人怕肚子大了被沉塘,才想逼大哥临走前娶了她。”
沙宣挑眉,有点幸灾乐祸的道:“这么说,左管家是被心爱之人伤透了心,心灰意冷,再也不想成亲了?”
张山杏叹息道:“也不是这样的,大哥没娶那贱人,那贱人打了孩子,嫁给了那奸夫。
可是却不让大哥成亲,一听说大哥定亲,她就派人捣乱,还散播谣言中伤大哥,害的大哥不但没法说亲,还被迫远走他乡谋生。
时间久了,亲事也就耽误了。”
沙宣撇撇嘴,啧啧道:“他这叫活该,谁让他眼盲心瞎呢。”
说完,转身就走。
怪不得左管家弱不禁风的,原来受过那么重的伤,想来家里穷,也没好好调养。
张山杏在她背后道:“沙宣姑娘,我大哥是好人,你嫁给他,一定不会后悔的!”
沙宣回头,神色淡淡的道:“你不是说他不想成婚吗?”
张山杏道:“他是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姑娘你活泼爽利,定能让他放开心怀。”
“他不想娶,谁还上赶着嫁给他不成?”
沙宣撂下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转身走了。
可心里却有些异样的感觉,觉得自己对左管家的态度似乎太恶劣了。
毕竟人家没惹到她什么,有了身体接触,完全是为了救她。
人们都同情弱者,沙宣也一样,更何况她也是出身穷苦人家,因为家里穷才被卖了的。
沙宣回了房间,将点心摆在桌子上,就站在一边发呆。
上官若离还等着她续茶呢,见她有些魂不守舍,微微挑眉,“出去一趟,魂儿被人给勾走了?”
“啊?”
沙宣没有听清上官若离说什么,神情懵懂,“王妃需要什么?”
上官若离似笑非笑的道:“我说你的魂儿怎么丢了?”
沙宣小脸儿一红,“哪有,王妃莫要拿奴婢打趣了。”
上官若离也不刨根究底,道:“你去管家那里把竹筐、消石和制作保温车和保温船舱的账本拿来,我要核算一下总成本。”
沙宣微微一愣,下意识的不想去,但账本的事很重要,必须亲自去。
左管家刚跟东溟子煜回完了话出来,正在将果树苗分给各个山头的管事,见沙宣冲着他走过来,不由得眉头微蹙。
主子们没在这些日子,虽然沙宣对他总是恶言恶语的,但两个人配合的还算默契,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处理的妥妥帖帖。
左管家只把沙宣当成任性傲娇的熊孩子,毕竟自己比她大十五、六岁呢,根本没跟她一般见识。
但是,任谁也不喜欢跟自己说话没好气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