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瑜一夹马腹,策马往前走了几步,道:“朕乃正统,你才是逆贼!朕手里有太上皇的禅位诏书,有象征正统的传国玉玺!”
“胡说!你手里的东西都是假的!”
十殿下眸光赤红,“先皇已经驾崩,哪里来的禅位诏书!”
景瑜淡淡道:“太上皇没有死,太后也没死,他们都在元城。”
十殿下冷笑道:“不可能,他若是还活着,为何要禅位?
有种你叫他出来对峙!”
上官天啸上前,大声道:“十殿下,你不要狡辩了,太上皇在南部边境二十万将士面前,禅位给皇上,这是有目共睹的!你多年前就给皇上下了枯骨劫,筹谋弑君夺位,那个所谓太上皇的尸体,不过是你养的替身罢了!”
景瑜高声道:“你弑父杀兄,谋朝篡位,无君无父无兄,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十殿下咬牙道:“你胡说八道!你让他过来,朕要亲眼看到他才服气!要禅位,这皇位也应该是朕这个亲弟弟的,轮不到你这侄子!”
上官天啸声如洪钟的道:“对啊,为什么不是你,不是宣王?
而是皇上?
因为皇上是天命所归!慧明大师收他为徒,也是让他成为千古一帝,福泽百姓!”
十殿下气急,竟一剑割断赵皇后的咽喉。
老太后大惊,哀号道:“逆子!她是你的皇嫂,也是你的表姐!你怎么下得去手!”
十殿下冷笑:“可她首先是先皇的皇后!”
他说着,举起剑又对准了另一个嫔妃,对瑾瑜道:“你不是慧明大师的高徒吗?
不是福泽万民吗?
你不退兵,朕就一会儿杀一个人!看好了,她们可是朕那好皇兄的女人和岳家,他把皇位禅位给你,难道你不顾他女人的性命?”
他本想拿京城的百姓来要挟的,但自己还想把这个皇上当下去。
抓东溟子煜和上官天啸交好的官员,又被他们转移了。
最后,他就想到了东溟子锦的女人们。
谁让东溟子锦不死了算了呢,谁让他宁可把皇位给个毛都没长齐的东溟景瑜,也不把皇位给自己这个亲弟弟呢?
所以,他的女人们也该死!老太后伤心欲绝,“皇上,你把哀家也带来,难道也想要哀家的命吗?”
皇上眸中狠色一闪,他当然是这么想的!但基本的孝道他还是要做做样子的,道:“母后,朕只是让你来说服景瑜这个逆贼的!”
老太后叹息道:“事已至此,你放手吧!”
“闭嘴!”
十殿下怒吼,几近疯狂,“凭什么?
朕也是你儿子!朕从小就比皇兄乖巧听话,功课也比他好。
皇兄不务正业、顽劣不堪,凭什么你事事以他为先?
他那么忤逆你,你凭什么还无怨无悔的为他筹谋?
朕凭着自己的智谋和手段当上了皇上,你凭什么让朕放手?
为什么?
为什么?”
他说到最后,是怒吼出来的。
老太后从来不知道这个小儿子,心里有这么多怨怼。
他曾经是那么孝顺、那么懂事、那么贴心、那么善解人意!“朕才是皇上!朕才是天命所归!”
他嘶吼着,用剑指着城门下的景瑜,“你退兵!朕饶你不死!不然不然”发现自己没什么能拿捏住东溟景瑜的,目光落在那些嫔妃身上,举剑就要刺。
但是,他的手腕被人抓住。
一定神,才发现景瑜竟然不知怎么上了城墙,捏住了他的手腕。
景瑜手腕一转,就将十殿下的身子一转,那把剑横在他自己的脖子上。
他对着要挟人质的士兵,神色淡淡的道:“放开这些人,饶你们不死!”
他的声音淡淡的,但其中的威严却让人颤栗。
那些人一看,自己的皇上都落在对方手里了,大势已去,都放下刀剑,跪在地上。
老太后绝望的闭了闭眼睛,“噗通”一声颓然的跪在地上,“老身谢新皇救命之恩,新皇万岁、万万岁!”
有的是见风使舵的人,见老太后都跪下了,哗啦啦的也都跪下,“拜见新皇,新皇万岁,万万岁!”
十殿下眸色赤红的瞪着太后,怒吼道:“母后!为什么要承认这个逆贼?
为什么这样对朕?
朕不是你的儿子吗?”
他不顾自己的脖子在景瑜的剑下,疯狂的嘶吼挣扎,抬起脚踹向老太后,竟将太后踹的摔倒在地。
而他自己的脖子因为剧烈挣扎,被割破,有血线流了下来。
太后看了,眸中闪过心疼和凄绝,又跪端正了,对景瑜磕头道:“皇上,都是血脉至亲,还请皇上手下留情,饶恕你十皇叔一命!”
她一辈子的隐忍,都是为了这两个孩子。
既然大势已去,她愿意放低姿态,给一个小辈下跪,为的就是保住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