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郎那红的发紫的脸,就知道是看上吴文慧了。
上官若离给大侄子解围,问钱老太道:“娘,快别逗大郎了,进家看了吗?”
钱老太道:“进去了,讨了碗水喝。那姑娘大大方方的,待人接物很有些模样,给我端的温水,心眼儿挺好。
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她奶奶身上的衣裳和头发也都很干净。她戴着围裙、挽着袖子,是个勤快人儿。
而且她奶一听蛋挞,就说好吃。可见,她带回来的那个蛋挞给了奶奶,是个孝顺的。”
上官若离笑道:“那回去就找媒人来提亲。”
大郎红着脸道:“不急,再让四叔打听一下她爹的为人。将来四叔是要做官的,可不能让他爹影响了前程,或者连累咱们。”
钱老太欣慰的看着大孙子,夸赞道:“行,还没让媳妇迷的五迷三道儿的。”
“还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我呢!”大郎红着脸,坐到车辕上,举起鞭子轻轻抽了一下骡子,赶车回家。
翌日,东溟子煜来了县城,打听了吴巡检的为人,又偷偷见了人。觉得这人还行,算是正直厚道人,重情重义,但为官来说,不够圆滑。
到了晚上,东有田就带着两坛子上官若离自酿的好酒去找了蒋鸿达。
蒋鸿达假装不知他们已经暗中相看过吴文慧,提议道:“让两个人暗中见见,都看顺眼了,才好做这门儿亲。”
东有田理解,人家姑娘也得相看自家儿子,忙道:“听说上元节县城有灯会,不如就那天见见?”
蒋鸿达早就想好了,道:“行,到时候,就在河边卖河灯的地方见。”
江南河多,两岸挂着花灯,倒映在水里,璀璨繁华,流光溢彩,美的不似凡间。
东周家这些北方人没见过如此美景,几乎倾巢出动,都陶醉在灯花阑珊里。
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五郎都穿着一模一样的蓝色短打,不是普通人传的短褐,而是更加修身、省布、好看的窄袖劲装。腰带束腰,挂着香囊和玉佩。
东家人的长相都不错,这些日子吃的好,读书练武,浑身的气质出众几分。再这么一打扮,在人群里有鹤立鸡群之感,引来许多人的目光。
吴文慧和吴巡检、两个弟弟来的,身边跟着蒋鸿达一家。
蒋鸿达指着那一队小子,道:“他们在那儿,那个大的,就是大郎,其余都是他家的兄弟,还有个小的还在襁褓中。”
吴巡检笑道:“人丁旺,很好!很好!”
他家就他一个独子,自己有两个儿子,很是冷清。
吴文慧一看到大郎脸就红了,再看不远处笑眯眯的钱老太和上官若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吴小弟欢喜道:“这不是那个卖蛋挞的吗?诶呀,他若是成了我姐夫,我就能天天吃蛋挞了!”
吴大弟拍了他的脑袋一下,“闭嘴!为了口吃的,就卖姐姐!”
吴小弟嘟起了嘴,“又打人家的头!”
蒋鸿达笑道:“他们家四叔以后是要科举的,小一辈的男丁会念书习武,卖吃食只会是女眷们赚点儿脂粉钱。”
这个时代,商人不允许科考。读书人也不屑为商,但家中女眷经营嫁妆,或者开铺子挣脂粉钱,是没人诟病的。
钱老太大方地打招呼,“闺女,又见面了。”
吴文慧红了脸,“大娘。”
凌玥挽着钱老太的胳膊,笑嘻嘻地道:“差辈分了,不该叫大娘,应该叫奶。”
吴文慧脸更红了,偷偷看向大郎。
大郎被弟弟们嘻嘻哈哈地打趣,你推我搡地让他过来跟吴文慧说话。他不好意思来,打二郎一拳,推三郎一把的闹着。
东有田兄弟四个跟吴巡检也说上了话,双方印象都不错。
吴文慧也跟东家的女眷们聊了几句,主要是观察李氏和三丫,见李氏是个老实人,三丫也不难相处,就放了心。
两个小年轻看对了眼,两家大人也没觉得处的来,这亲就算成了一半。
过了两天,钱老太就托蒋鸿达找了当地名声好的媒人上门提亲,合了八字、交换了庚帖,定了亲事。
由吴巡检帮忙,在县城租了一间地段好的铺子,铺子不大,但有后院,后院里有水井,有房间,很是方便。
出了正月,东家一溜儿十四间南房修好了。还有四间门洞,有三间现在堵着南面做敞篷放杂物,将来分了家,扒开上了大门,就是四户。
南房都是青砖瓦房,和石砖垒的正房不相上下,很是气派。
凌晨天还黑着,最东边的烟筒就开始冒烟,天微微亮,香气就飘出老远,让人早上空了的肚子更加饥肠辘辘。
南北溪村的村民算是富裕的,而且知道上官若离厨艺好,会做各种小吃,就有人来买尝尝,竟然觉得比城里有名糕点铺子的点心还好吃。于是,周围村里的人走亲访友、过节过生日的,就都来上官若离这里买点心。
钱老太和三个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