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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权贵云集、学子遍地,文风鼎盛,很多诗集即便是在文人雅士聚集的江南都买不到。
陈青云买到心仪的诗集,爱不释手。一出门,看到书铺子门口不远处有人在卖身葬父。但不是戏文里讲的柔弱美女,而是一个黑瘦黑瘦的小男孩儿。
男孩儿五岁左右的模样,穿得破破烂烂,脏兮兮的,看不出长得什么样子,一双大眼睛湿漉漉、可怜巴巴的。
他跪在用一张席子裹着的人旁,那人只露着一个头顶和一双黑乎乎的脚,也是脏的没模样。周围散发这一股子臭味儿,有苍蝇嗡嗡地来回飞。
男孩儿哭的凄惨,「求求各位好心人,施舍点儿银子吧。我爹病死了,没有钱买棺材,不要好的,就要一口薄棺。一两银子就成!求求老爷们,你们行行好,给凑一凑,我祝你们一定能高中状元、当大官,为民做主。」
他「砰砰砰」磕头,很快额头上就渗出了血,还粘着地上的碎石子儿、泥土,很是可怜。
书铺子周围来往的很多书生,心中都装着家国天下和仁心正义,看到这样子,都动了恻隐之心。
一两银子不多,就有的人解开荷包,扔了一两碎银子给男孩儿,「拿去吧,好好安葬你爹!」
还有人慢了一步,但已经将银子拿出来了,也不放回去了,给了那孩子,「拿去买身寿衣,死后体面些。」
还有人给了一串铜钱,「拿去雇人抬棺材。」
有人给了一把铜钱,「拿去自己买件衣裳。」
陈青云也从荷包里抓出一把铜钱,想着买点儿吃的也好。
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陈青云的手,「姐夫,我来。」
陈青云一看,是三郎、四郎和五郎,后面跟着上官若离和凌月,手里提着盒子。
三郎从陈青云手里抓了几个铜板,往那孩子走去,却「一不小心」踢到「尸体」的脚踝上。
脚踝这地方磕着碰着的疼起来十分酸爽,顿时那「尸体」发出「嗷」一声惨叫,蹦了起来,席子也散开了,露出一个黑瘦的老人。
三郎吓得大叫:「娘啊!诈尸了!」
人群里一阵骚动:「这么老了,有这么小的儿子?」
「啊!骗人的!」.br>
「骗子,还我银子!」
「打死他们!」
卖身葬父的男孩儿一看不对,要挨揍,很有经验地将衣兜儿里的银子、铜板往人群里一撒,趁着人们哄抢银子,和那老人趁乱跑了。
凌月笑道:「跑的还挺快。」
五郎笑道:「经常逃命练出来了呗。」
陈青云臊的满脸通红,问三郎,「你是如何看出他们是骗子的。」
旁边好几个人都看了过来,期待地看着三郎。
三郎一脸茫然无辜,「我不知道呀,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腿。」
陈青云不信,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个亲小舅子鬼精鬼精的。但在大街上他也没多问,等回去再说。
上官若离将几个孩子接回来,去书铺子隔壁的铺子买纸,没想到恰巧看到这一幕。
回到家,饭后会议的时候,三郎才将这事儿说了,「我就是看出他们是骗子,才故意踢了那个老乞丐一脚,让他自己露馅儿。」
说真的,若是陈青云不上当,他才不会管这闲事儿呢。他们初来乍到,连街上的混混儿都惹不起。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要小瞧小人物的作用。
陈青云脸红红的,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三郎傲娇的抬了抬下巴,对哥们儿们说道:「你们说。」
二郎道:「首先,他一个那么小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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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的孩子,是怎么把尸体拖到书铺门前的?京城的大街上到处都是巡房营的人巡逻,可不会允许有人抬着尸体在街上走。」
四郎道:「其次,那露出的脚一看就是五十岁以上老人的脚,不像那孩子的爹。」
五郎道:「我看到苍蝇落在那老人的脚心上时,他的腿抖动了一下。」
陈青云惭愧的道:「哎呀,是我太……天真了。」
五郎道:「不是你天真,是你没经历过人性的黑暗。我们在逃荒的路上什么没见过呀,这这种小骗术是最低级的了。」
陈青云:「……」
上官若离笑道:「那些骗子很能抓住人的心理,也很会找欺骗对象。可不光你一个人上当,那些个书生一两银子一两银子的往外掏。」
于是,大家讲起来在逃荒路上看到的骗术。
尤其栓柱,他以前就是干这个的,讲的是更加高深,里面的诀窍他都懂,让几个孩子听得津津有味。
等餐后讨论会结束以后,东溟子煜将栓柱叫到书房。
栓柱有些忐忑,「四哥,是不是我今晚说的太多了?不会教坏他们吧?」
东溟子煜轻笑道:「找你不是为了这个,让他们长点见识有好处。我是想让你去外城买个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