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回来了。”
餐桌上的人这才看过来。
她懒得换鞋,估计这顿饭也不可能好好吃。要是吵起来,她摔门而去,还得在门口换双鞋再走,有点影响她发挥。
“枝枝。”宋青岚前一秒还是笑着的,这会儿拉下脸来,“为什么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出门。”
林听晚走到茶几跟前,自顾自地挑了一个顺眼的杯子,拿起茶壶,给自己掺茶:“你不是说了吗?我睡过头了。”
宋青岚训斥道:“睡过头睡过头,一天到晚就睡过头。考试你睡过头,结婚你也睡过头,你能不能早点睡、少睡点?”
林听晚没有说话。
当然是因为不想去考、不想去结,才会放任自己睡过头啊。她考雅思的时候可是早上六点就起床了。
岳辰的视线像一块儿牛皮糖一样,黏在林听晚的身上,听见宋青岚的话,替她辩解:“枝枝最近太累了,让她睡会儿吧,反正民政局五点半才下班。”
“枝枝是你喊的吗你就喊?”林听晚搞不懂他这会儿在这里演什么,这种接不到戏的演技,还没有她演的千分之一好。她站在茶几跟前没有挪开一步,喝完两口茶,又拿起果盘里的砂糖橘,慢条斯理地剥开一个,塞进嘴里。
味道不错,还挺甜,她抓了一把揣兜里。
岳辰妈妈心情似乎不错,笑着说:“没事,时间不重要,人到了就行,吃完午饭再一起去更好。”
吃饱喝足,林听晚拍拍手上的果皮屑:“重婚罪我可不敢犯。”
“什么?”宋青岚皱眉。
“重婚罪啊。”林听晚说,“让我和岳辰领证,我不就犯重婚罪了嘛。”
一瞬间,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
墙上挂钟的秒针声音清晰可见,滴答滴答。
宛如空投一枚炸弹,眼前的一切崩塌,只剩下震惊,和乱成一锅粥的情绪。
林松谦最先反应过来,站了起来,音量拔高,吼道:“你说什么?!”
宋青岚被他这一嗓子吼清醒,立马跑去卧室,翻找一遍,冲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把户口本偷走了?”
林宅离市区稍远,宋青岚原本打算等岳辰把林听晚接到之后,路过他们家,再把户口本给他们。没想到,这东西昨晚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你跑去和哪个野男人结婚了?你是不是疯了!”宋青岚气得发抖,“我说你昨天怎么会回来,你就是这么打算的?这么不自爱!”
林松谦脸色阴沉,还保持着理智,拦住几度想上前的宋青岚,对林听晚说:“枝枝,你以前无论犯什么错,我们都纵容了。但这次你犯的错太大了,赶紧去把婚离了。”
岳辰妈妈这会儿脸色也不好:“什么意思,二婚?让我儿子当接盘侠?”
岳辰拉了拉母亲的衣袖:“没事儿,结个婚而已,什么都没做就行。”
林听晚有点站累了,把揣在身上的户口本拿出来,扔在茶几上。坐下,翘着二郎腿:“离不了。”
宋青岚看她的眼神变得古怪:“你什么时候在外面有这么一个情比金坚的野男人?”
林听晚的语气很无所谓:“我这种缺爱的人最容易爱上别人了,您不知道吗?”
“啪——!”
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巴掌落在林听晚的脸上。宋青岚甩开林松谦的手,冲过去给了她一耳光。
林松谦吓了一跳,岳辰也愣住了。
宋青岚站在她面前,怒目圆睁。她紧紧攥着手,刚才气极,用的力气很大,手有点疼。
披散的长发垂下,略微凌乱,挡住半张脸。林听晚安静了会儿,倏地哂笑出声:“这一巴掌扇爽了?”
抬眸,下三白眼死死盯着宋青岚,“你们这么想进岳家,这个婚你们自己结吧。”
林松谦见宋青岚还要动手,连忙过去拉住她,呵斥林听晚:“你说的什么混账话,赶紧给你妈道歉。”
林听晚还是笑着,笑意不及眼底:“混账当然说混账话啊,不然说什么,人话吗?我不会,你们也听不明白。”
这番鸡飞狗跳的热闹惊动窗外枝头的鸟雀。
林松谦对林听晚的话感到不可思议,宋青岚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陌生,不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她应该是最听话懂事的乖孩子。
“我其实没有必要来,但看见你们因为这件事跳脚的样子,我特别开心。”
林听晚说这番话的时候,仍然感觉到心口钝痛。就好像插向父母的刀子,也刺穿了她的灵魂。流淌在血液里的东西,想要割舍,其实很难。
压了压喉间的酸涩感,林听晚绷直后背,朝门外走,头也不回。
宛如秋风扫落叶,荒唐的争吵之后只剩下凄清落寞,局面有些难以收场。
宋青岚隐隐担忧,他们家和岳家还有合作,各取所需。两家现在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有商业上的来往,才能悬崖勒马,救回自家的部分产业和资金链。只不过互相不